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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出聲,她拳著掌,定定地看著他。

他嘆氣。“記得那天晚上我說過,對於紫荊的記憶,你可以自由選擇記起或忘記嗎?”

“……”

“你的自由仍在。”嘆完氣,他又笑了,這回笑得雲淡風清。“這次來,除了看看你、聽聽你的決定,另外,我還要將它還給你。”

自襯衫口袋中掏出一個薄薄的小盒,他開啟它,裡頭是那一顆染成淡紫紅色的金身舍利子。

“把它……給我?”

“我自副相府將它要來,本來就是要替你續命,雖然失敗了,但現在它在這裡,所以也該屬於你。”

將小盒擺上木質地板,他推向她。

可梁無心卻只怔怔盯住它,沒收下。

又靜靜看了她好久,商繼人才站了起來。

“既然你已經作了決定……那麼我似乎是該走的。”

走?他只跟她交代了這些就想走?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可惡!

梁無心抬頭,無法置信地瞪住他。

見她仍對他反感,他也僅能無奈笑說:“討厭的人要走,當然也會替你帶走討厭的記憶。從此時此刻起,你會回到那天之前的梁無心,從此沒有傷心,沒有封輕嵐,沒有紫荊。我的紫荊……我帶走了。”

說完話,他又等了好久,但梁無心亦無其它表示。

於是他抬起手,答地彈指一聲,替梁無心解除了那天催眠的指令。

他朝地板上正對著他蹙眉的人兒輕輕牽唇,再審視幾秒後,轉頭走出木屋。

就在這轉瞬間,梁無心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盯住商繼人的背影,呼吸逐漸急促。

他……他對她說了什麼?

什麼叫作“討厭的人要走,當然也會替她帶走討厭的記憶”?什麼叫作“從此時此刻起,她就能夠回到那天之前的她,沒有傷心,沒有封輕嵐,沒有紫荊”?

還自以為帥氣地彈手指,他以為他在變魔術嗎?

她可曾說了她的決定了?

“商繼人……”

這個自作聰明的男人,真氣死她,氣死她了!

抓起地上的舍利子,梁無心顧不得心窩像重石沉壓的悶疼,立刻隨著商繼人跑出屋外。

外頭,他已走向短籬,長腿慢慢邁,卻是離她愈來愈遠。

他不要她了嗎?就這樣將她一個人丟下?

不禁,這念頭襲上她的心。

“嗚……”

心痛又犯,梁無心緊緊抓著舍利,將它貼在靠心臟最近的地方,但卻絲毫感受不到他所謂聖物的強大功效。

她的心臟此刻就好象不是自己的一樣,一抽又一抽,惡劣地跟她玩著遊戲。

她的冷汗淌滿了整個額頭,視力更逐漸模糊。

不知是不是幻覺,她居然將遠處的商繼人看成了另外一個人——他穿著一襲質地柔軟的青色衣袍,袖口飄飄。

那束起的長髮應該有著清香,因為她連站在這裡都聞得到……他是誰?是她的嵐大哥嗎?

是了,他是紫荊的……嵐大哥!

“別走……”她朝他喊了聲,可商繼人似乎沒聽到。“別走,如果你走,那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

心窩像被摔痛到了極點,梁無心再也撐不住,隨即倒下。

???有人在喚她嗎?為什麼會這麼著急?

她已經沒人會在意、沒人想理會了,為什麼還有人這麼著急地呼喚她的名?

是嵐大哥嗎?

呵!不可能!因為她愛著的嵐大哥已經不信她、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