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杵並不在這兒,可這裡確實有著六位老頭。

六位老頭之中,有一位黑髮白鬍子老頭最為扎眼。

因為他瘦似麻桿,手中卻提著一把比身體還要粗許多的大鐵鋸。

僅憑那把鐵鋸,辜獨便可以確定他的身份。

他便是邪神,胡栓。

胡栓揚了揚手中的鐵鋸,道:“你們誰是辜獨?誰是葉玲瓏?”

他的聲音如同夜裡的貓頭鷹在嚎叫,難聽而又令人討厭。

辜獨站前一步。

玲瓏也上前一步。

胡栓道:“成莊主有話,你們倆可以進入春雷山莊……”他咯咯笑著,又道:“可只能有一個人活著進去!”

辜獨道:“還有一種可能!殺死你們六個,我們幾個都進去。”

胡栓搖了搖頭,道:“你那師兄晏小山都被我們哥幾個趕了回去,雖然保全了性命,卻也傷得不輕!你認為你可能殺死我們哥幾個嗎?”

辜獨有絕對的信心。

絕對不可能。

但還是道:“試過才知道!”

“喂?老子只不過在林子裡面尿了泡尿,你們怎麼先跑來了?”

鐵杵提著褲子沿路跑來。

辜獨突然發覺自己的手有些癢癢,狠不能衝上去狠狠的捶他幾拳。

但他無法捶打鐵杵,因為鐵杵已經繞過了他,揮起拳頭砸向了胡栓。

玲瓏打了個冷戰。

辜獨瞪大了眼睛,因為他不相信鐵杵會不要性命。

鐵杵當然不會不要性命。

不要命的是邪神,胡栓。

他竟然躲也不躲,任由鐵杵一拳砸在了他的胸口。

辜獨絕對不相信這世上能有人被鐵杵砸上一拳而絲毫不受傷害。

但邪神確實毫髮無傷。

六位玄魔山的洞主齊聲發笑,笑聲都比貓頭鷹叫還要難聽。

但有一個的笑聲卻很好聽。

那便是鐵杵。

鐵杵不僅陪著他們笑,而且還與他們勾肩搭背,你一拳、我一腳的嬉鬧了起來。

辜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偏要讓他相信,他寧願相信鐵杵現在已經被這六位洞主一陣亂拳給打死了。

可鐵杵非但沒有死,而且還在向邪神胡栓告辜獨的狀:“我那傻弟弟呀!非要讓我跟你打上一架,說是能打敗了你便砍下腦袋給我當夜壺!”

一位矮胖的洞主笑道:“好啊!要不要五哥幫你?”

鐵杵捶了他一拳,道:“跛五?你怎麼時候變成老子的哥哥了?”

另一位大耳朵的洞主道:“這小子就會佔你的便宜!”

鐵杵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洞裡養的七色錦雞八成是你小子偷去吃了!”

大耳朵洞主連呼“冤枉”。

一位獨眼洞主為他伸冤:“我在胡栓這小子的洞裡看到了七色雞毛,一定是他偷吃了你的七色錦雞。”

鐵杵一抬手便捏住了胡栓脖子,並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怒聲問:“是不是你小子乾的?”

胡栓連連搖頭,只是脖子被掐,說不出話來。

堂堂邪神竟然被鐵杵捏著脖子?

辜獨揉了揉眼睛,卻也似脖子被掐,說不出話來。

玲瓏壯著膽子喚了聲:“鐵大哥?”

鐵杵鬆開了胡栓,問:“對了!這個是我家弟妹,那位是我家弟弟,你要殺哪一個?”

胡栓連連擺手,道:“咱們都是自家人,不能因為他成老二傷了咱彼此的和氣!”

鐵杵笑道:“算你小子說了句人話!”

跛五面露難色:“可我們答應了成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