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辜獨?”

辜獨的手裡握出鐵棍,“出招!”

臉黑如鐵的中年人跨前兩步,“我們先要弄清楚你是不是辜獨?”

辜獨的鐵棍驟然擊出,攻向的卻是始終未發一言,臉色蠟黃的槍手。別人動得是腳,向前邁步,可他動得卻是肩,欲行挺槍刺殺。辜獨不會讓他搶先出槍,因為他們還有兩柄槍,先機不容錯失。

臉色蠟黃的中年人並不理會辜獨的鐵棍,右腿退後半步,木槍挺出,躬身刺殺。

木槍長丈許,足夠隔離鐵棍。

一陣敲更般的驟響,鐵棍與木槍已經接過十餘下。臉色蠟黃的中年人守勢嚴密,且並無攻刺,辜獨一時間無法突破。

臉色漆黑的中年人也刺出木槍,奔得是辜獨的後腰。辜獨轉身撥開來槍,又是一陣敲更般驟響,可臉色漆黑的中年人僅僅攻出刺向辜獨後腰的那一槍,再便盡是守勢,全無攻刺。他的守勢同樣嚴密,辜獨一時間根本無法突破。

臉色蠟黃的中年人此刻卻開始攻刺,只是一槍,刺向辜獨的後腰。兩人一守一攻,配合得天衣無縫。

臉色蒼白的中年人呢?他若再行加入,辜獨萬難抵擋。

街道狹窄,已經容不得臉色蒼白的中年人再入戰事,何況還有麻十三!

辜獨轉過三次身,變換過六種棍法,可還是沒能突破對方的木槍,木槍的防守無懈可擊。

崑崙山無上真君曾經說過:每一種武功都有他的破綻,正如天下沒有完美的人。

辜獨上崑崙的第一天,無上真君跟他講了很多,可只有這一句重複了三遍。

你不可能看透每一種武功的破綻,正如你不可能看透每一個人!這句話也是無上真君所說,是在辜獨離開崑崙時的贈言。無上真君那一天同樣講了很多,可只有這一句重複了三遍。

恩師的話語猶如在耳,可所說之事卻近在眼前。

後腰的木槍再又刺來。

他們或許沒有別的攻擊方法,只是在別人的身後刺出這樣一槍,刺向後腰的一槍。

這一次辜獨沒有轉身,而是背過手臂,撥去來槍。

身前臉色漆黑的中年人瞪大了眼睛,辜獨笑呵呵的看著他,看著他手挺木槍木呆的定在自己身前。

辜獨的身前有太多的空當,咽喉、前胸、小腹……臉色漆黑的中年人可以隨意刺殺,但他彷彿只懂得刺殺別人的後腰,看不到別人的後腰他便無法出槍。

臉色蠟黃的中年人也是一樣,只是一槍一槍刺向辜獨的後腰,辜獨是鐵棍機械般重複著同樣的動作,撥去刺向後腰的木槍。

身後槍手的臉色肯定不再蠟黃,而是鐵青,便如同辜獨身前這位黑臉槍手此時的臉色。

臉色蠟黃的槍手連續對著辜獨的後腰刺出三十餘槍,此時終於無法忍受,略抬槍尖,改刺辜獨的後心。

如此細小的變化,又是發生在三十餘槍之後,而且辜獨背身相對,應該不會察覺。可辜獨偏偏察覺出身後木槍的變化,鐵棍驟然射出,隨即便收到一聲悶響。

辜獨抽回空空的右手,展開雙手對著身前的黑臉槍手,問:“你怎麼不出槍?”黑臉槍手搖頭,卻依舊不肯出槍。辜獨轉過身,去拾自己的鐵棍。身後陰風驟起,木槍依舊刺向他的後腰,但他身前已經沒有阻礙,可以盡情狂奔。

黑臉槍手的木槍緊跟著辜獨的後腰刺上,可他還是刺了個空,辜獨已經遠在丈外。

臉色蠟黃的中年槍手已經躺在了冰冷的街面上,胸口上插著辜獨的鐵棍。辜獨調轉身,面向黑臉槍手走來。向著自己的鐵棍走上。

鐵棍就在黑臉槍手的腳下,在他同伴的屍體上,可他不敢伸手去取,他知道自己本可以取走鐵棍,可他卻怕辜獨順手取走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