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肉了,味道越重,越讓人吃不下去。”

她這一說完,唐信覺得是有點兒道理。

他也不能要求太高,一次性便讓自己回到能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的狀態中,先能吃下去東西再說。

看何嫣的樣子是要動手下廚,唐信自動讓開道路,他來到了唐瀟的身邊。

唐瀟並不知道唐信的狀況,不比何嫣這樣最近一日三餐都在唐信身邊,瞭解唐信的飲食狀況。

他真沒心思關注這些,相反,他急得抓耳撓腮,說:“叔,到底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唐信淡淡反問道。

“那人要起訴你。”

“哦,這件事啊,你們都不用操心了,我去認罪,法庭怎麼判,我都接受。”

唐信輕描淡寫地說道。

何嫣剛把水煮上。此刻回過身來。詫異地問道:“那如果叛你坐牢呢?”

“那我就去坐牢,又不是沒進去過。”

唐信風輕雲淡地一句話令唐瀟大驚失色。

他惶恐地抓住唐信的胳膊,叫道:“叔,你怎麼能?怎麼能坐監獄呢?這怎麼行?叔,你是大人物,不能遭這個罪,我來,我替你頂罪。”

在唐瀟眼中,唐信是去改變世界的神人,而他這種只能跟在唐信屁股後面仰望他背影的人無足輕重。即便是頂罪,也足以榮耀。

唐信嘆口氣,把他的手推開,轉過頭來輕聲說道:“我不是大人物。而且,我為什麼不能蹲監獄?人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我接受,這是理所應當的。”

唐瀟面色複雜,懊惱地垂下頭。

其實他並不知道,唐信嘴裡說的錯誤,並不是打人。

打人,殺人,這對唐信而言。沒有善惡對錯,那只是物競天擇的生存法則。

犯了錯,錯就錯在,他可以有無數方式懲罰折磨陳樂平,卻選擇了最無知最愚蠢的方式,眾目睽睽大打出手。

唐信的這個決定,並沒有出乎何嫣的意料。

她只是驚訝了片刻,隨即釋然。

外界輿論的壓力不可避免影響了宏信集團的形象,唐信選擇認罪,就是把負面影響降到最低。同時,也是他作為董事會主席繼續領導大家的一個表態。

不能因為他一個人的錯,讓集團來承擔,讓其他人遭受損失,這一向是唐信的原則。其他董事是他的合作伙伴,他如果肆意妄為一意孤行。遲早一天會眾叛親離。

其實當年組建宏信集團時,唐信之所以把其他人拉入自己的商業計劃中,一部分原因是他要在最短時間內實現他的理想,另一部分則是他在給自己劃分一個界限,無形中讓董賦才,蔣俊,劉寶豐等等這些人成為他的警鐘,時刻讓他打起精神不要走入自毀前程的那條斜路上。

還有一層原因是唐信不希望這件事把程慕牽連進來。

錢慧瑤在說服程慕之後通知唐信,但被唐信否決了這個方案。

在他心中,再堅強的男人,也需要家庭的溫暖,心靈上需要一個避風港灣,他幼年幻想的家庭便是他在外面奔波勞碌風吹雨打,只要回到家中能夠感受到妻子的關懷,一切就值了,人生再無所求。

他不希望程慕的角色發生改變,世上有無數才華出眾的天之驕女,他不稀罕,他只滿足與和程慕在一起的溫馨,如果讓程慕變成一個女軍師,為他出謀劃策或成為他的棋子,成為他的工具,他不能接受,也會讓他面對程慕的心態發生轉變。

“叔,那你會坐牢嗎?”

唐瀟苦澀地問道。

唐信昂起頭想了想,說:“會吧,我主動認罪,不會判的重,可是鑑於輿論壓力,太輕又不能服眾,輕重極端不可取,折中來判,我最多也就是坐兩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