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的血腥味。

宗室貴婦們都嚇傻了,不過雙手緊緊地捂著自己女兒的嘴巴,年紀輕的貴女充滿恐懼地流著淚水,看著這幾乎變成人間地獄般的場景。

綠袍人見神兵衛士越來越多,知道這回沒戲了,所以下手越發狠辣。

顧清萱拉著劉太后和長璇公主,站在了神兵衛士的保護圈裡,無數寒光在眼前閃耀,血腥味撲面而來。她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接觸死亡,血光一閃,就是一條人命。衣裙上濺了不少鮮血,她幾乎不由自主的身體變得冰冷。

圍攻秦政的綠袍人最多,鮮血淋漓,黑袍上多是暗紅的血跡,顧清萱膽戰心驚地看著,突然只覺得寒意從骨髓伸出竄起。全身彷彿置身在寒冰之下,一個綠袍人踏著另一人的肩膀。越到半空中,然後對著自己的心窩刺了過來,綠袍人果然見到秦政慌神了,冷冷一笑。

顧清萱沒時間多想,立刻彎腰脫下了自己的繡花鞋,以一個優雅的弧度丟到了綠袍人的臉上。

原本正得意的綠袍人臉上僵住了,為什麼,為什麼好好的會飛來一隻繡花鞋?!

這真的是大家閨秀做的事嗎?

直到自己的心臟被後面的長劍刺穿,綠袍人還是沒有想通這個問題,帶著疑惑倒下了。

秦政見顧清萱並沒有受到傷害,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後又衝進了綠袍人的範圍之內,劍光飛舞,每一下都會有綠袍人倒地。

很快局面就被控制住了,只剩下幾個綠袍人在拼死抵抗,秦政這才收了劍,來到了顧清萱和劉太后的身邊。

神兵閣抓了幾個活口回去,剩下的人則收拾場地。

劉太后還算鎮定,讓人點了人數,看看有沒有人受傷,不過好在綠袍人主要是對付劉太后,所以其他人都沒有受傷。

長璇公主扶著劉太后進了另一輛馬車,顧清萱則傻傻地站在原地,她的鞋,貌似找不到了,然而下一秒她就被一隻悶騷抗走了。

秦政和顧清萱坐了另一輛馬車,秦政雖然換了外衣,但身上的血腥味怎麼也散不去,顧清萱看著他,問道:“阿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刺客?”

秦政看了她一眼,有些驚奇,隨後淡淡地點頭,“昨天的劫匪跟他們是一夥的。”

“那個二貨居然也是刺客?”顧清萱突然有些無法理解綠袍人的頭目是咋想的,居然收這麼一個二貨,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對不起……”秦政見她衣服都溼溼地貼在身上,可見她剛才有多怕,神情一下子就軟了,低聲說著,“其實我早可以提前佈下陷阱,可是我要抓到重要頭目,從劫匪的口中得知,他們分了兩批進攻。我不得不讓你們陷入危險,這樣他們才會都出來。”

顧清萱伸手提他擦去了脖子上的血珠,嫣然一笑,“我一直相信阿政,我知道阿政不會讓我們有事的。”

“小萱……”秦政靠近,那股血腥味也離著越近。

刺鼻的味道令顧清萱忍不住皺眉,秦政彷彿知道了,原本伸出的手僵住了,隨後放下,淡漠地看向前方。

顧清萱雖然覺得難聞,可是沒有預料秦政會退開,雙目低垂,濃長的睫毛半遮住了水眸,然後伸出雙臂抱著他的胳膊,死皮賴臉地噌在他的懷裡,努力呼吸著秦政身上的青草味,儘量將那抹血腥味忽略掉。

“小萱?”

“嗯?”顧清萱仰頭,疑惑地望著他。

秦政眼裡有著心疼。剛才見有人拿劍刺她,天知道他有多後悔,“下次不會了。”

“嗯。”顧清萱微微一笑。眼裡盡是滿足。

毫不猶豫地低頭,擒住那抹紅唇,用力地吻下去,像是要把所有的後怕,所有的愛戀,都化成唇齒間的纏綿,舌追逐著舌。不斷地啃咬著嬌嫩的唇瓣,注入了他心底所有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