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抬眸看了他一眼,說道,“起來吧!”

“謝包大人!”

鄭起站起身,立在一旁,眼睛卻是時不時地瞄向王張氏。

那王張氏一直低著頭,自然是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包公看完了卷宗,又將他遞給了公孫策。

“王張氏,本府看那捲宗,證據非常齊全,王魁也已經簽字畫押,足以證明他確實犯下了殺人之罪,你又為何說他是被冤枉的?”

王張氏聽包公如此說,著急道,“包大人,我家官人簽字畫押是被強迫的啊!”

包公還未說話,鄭起便大聲喝道,“胡說八道!本縣審訊一向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何曾強迫過他?”

“鄭大人!”

包公喝阻了鄭起,他看著王張氏問,“王張氏,你怎知他是被強迫的?”

王張氏的眼眶瞬間紅了,“包大人,鄭大人嚴刑逼供,我家官人是經受不住酷刑,才簽字畫押的啊!”

鄭起聽後慌了,“胡說!本縣根本就沒有對他嚴刑逼供過!”

王張氏登時反駁道,“民婦今日去探監,明明看到我家官人滿身是傷,離開牢房時,又看到鄭大人帶著王捕頭走了進去,不久牢房中便傳出了慘叫聲!鄭大人,您貴為父母官,怎能對您的子民下此狠手?!”

包公猛地轉過頭,厲聲呵道,“鄭起!”

鄭起這才徹底慌了,上半個身子伏在地上,求饒道,“包大人,下官知錯了!”

包公冷哼一聲,命道,“還不帶本府去大牢!”

“是!”

說完便爬了起來,和王捕頭一起領著包公等人前往大牢。

還沒走到王魁的牢房,眾人便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包公回身怒瞪了他一眼,王張氏卻是再也冷靜不了,一瘸一拐地往王魁的牢房跑了過去。

“官人!”

一聲悽慘的喊叫聲隨即響起。

包公等人忙加快了步伐,待看到牢房之中王魁的慘象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猛地回頭,怒聲喊道,“鄭起!!!”

鄭起和王捕頭慌得跪倒在地,不敢辯駁一句。

包公氣道,“待會再處置你們!”

此時的王張氏,蹲下身子,輕輕地推了推王魁,小聲喊道,“官人?官人?”

正昏睡的王魁迷迷糊糊地聽到自己的娘子喊她,確認道,“娘子,是你嗎?”

王張氏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輕聲答道,“官人,是我,你快醒醒,包大人來了!”

滿臉是血的王魁慘笑道,“娘子,你在說夢話呢?包大人怎麼會來咱們這種小地方呢?”

王張氏看了一眼包公,後者柔聲道,“王魁,你睜眼看看,本府不是包拯,還能是誰?”

王魁終於驚醒過來,只見他睜開了被血漬糊著的雙眼,盯著包公的臉瞧了許久後,方才不敢置信地問道,“您真是······包大人?”

包公點了點頭,“本府確是開封府尹包拯。”

聽了包公的話,王魁的眼睛瞬時蓄滿了淚水,只見他連滾帶爬地來到包公腳邊,拽著他的褲腳,哭訴道,“冤枉啊,包大人!”

包公滿眼悲憫地看著他,問道,“可是本府已看過你的卷宗,證據齊全,你本人也已簽了字畫了押——”

話還未說完,就被王魁打斷道,“包大人,是鄭大人和王捕頭他們刑訊逼供,怎奈我誓死不招,他們便趁我昏迷之際,強摁著我的手籤的字畫的押啊!”

包公滿臉震驚,“你說什麼?!”

他猛地回身,怒氣騰騰地瞪著鄭起和王捕頭,“他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