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除掉一座赫赫威名的帥府嗎?那時候真正一手遮天的是誰,你知道的。下達所有指令的是誰,你也應該是知道的。”

在梅長蘇隱晦的不忍眼神下,靖王蕭景琰已經神情頹然地垮下雙肩。那個自己的父親就是把他的小殊折磨成這般的真正凶手!看著梅長蘇那份隱忍的神情,蕭景琰覺得十分的愧疚,內心的折磨由身體呈現,衣袍裡的手指幾乎要在堅硬的花梨木炕桌上捏出印子,壓抑低聲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就算大皇兄當時的力量已足以動搖皇位,與父皇在革新朝務上也多有政見不和,但他畢竟生性賢仁,並無絲毫反意,父皇何至於猜忌他至此……大家都是親父子啊……”

寒語明白蕭景琰這份為儒學所規定的價值觀,孝義為重中之重的想法。但其實,有些時候,比起那份內在流淌著的血緣關係,真正活著的時候所感覺到的一點一滴,彼此之間的心意,有些事是遠遠超出了血緣。因為血緣給了我們生命的最初,思考卻是我們生活的動力。有些人帶給我們的情感可以說是超出了親生,孝是對的,卻不是盲目的。

在寒語還想再說的時候,梅長蘇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深深吸一口氣,嘴唇微微抿起,終於還是自己親力親為和蕭景琰聊了起來,雖然是個不愉快的話題,

“歷代帝皇,殺親子的不計其數吧?咱們大梁的這位皇上擁有的刻薄心胸,又不是後來才有,他是怎樣登上這皇位的,你的心裡也應該有數。據我最初的推測,他既有猜忌之心,又畏於祁王府當時的威勢,不敢輕易削權。這份心思被夏江看出,當時的夏江因為祁王兄說要罷除懸鏡司正懷恨於心,有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豈有不為君分憂之理?以梁帝那多疑的性格,只需要一星半點兒的理由,他就會如此狠辣,處置得毫不留情。””

聽著梅長蘇慢慢的講述,靖王的心已經冷到了一個極點。看著桌上的油燈,搖頭嘆道,

“只恨當時我不在國中……”

寒語笑著搖搖頭,安慰的說道,

“幸好殿下你不在國中,否則難免受池魚之災。”

梅長蘇神色逐漸變的漠然,當然,那份裝飾只是遮掩住了表面,他的瞳眸深處還是那熊熊燃燒的火焰。

“此案雖由夏江引起,最終卻是皇上處置的,殿下想要平反只怕不易。如果皇上發現殿下在查祁王舊案,定會惹來無窮禍事?”

靖王站起身來,在室內輕輕的踱了幾圈,最終停下來時,臉上已經不見了來時的怒色,有種淡淡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揚,

“你居然還有精力來試探我?”

梅長蘇被他看得不由得一怔,蕭景琰問的可是他始料未及的。寒語在旁邊偷偷豎起一個大拇指,水牛真棒!

蕭景琰看著默默不說話的兩個人,也不在意,繼續他的發言,

“你剛才所言,固然不錯,謝玉所說的,僅僅不過是一個開端,後面是怎麼一步一步到那般結局的,我若不查個清楚明白,只怕從此寢食難安。當然,我知道你們倆都是可以思慮縝密,透察人心的。並且為了洗雪這樁當年舊案,謀劃了多年造勢回京,我相信你們一定可以把金陵這灘汙濁不清的水弄淨。在你們進行的同時也要告訴我,我必須知道他們是如何含冤屈死的,我會配合你們竭盡所能,一一為他們洗雪!”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到靖王水牛先生的一丟丟智商進化沒有(/^o^)/我終於要寫我針對夏江的腦洞了,興奮吶~~~~

越寫越開心,越寫越興奮,可就是沒有時間更字存稿啊……6點起床,吃飯,開車(一小時),上學,放學,打工,回家(一小時)23點睡覺。我的學生時代過的真的好充實啊!當然,以上是自我感覺,比我累的人還是有很多很多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