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萬全之策,白公子就不要多擔心了,這兩日先在邊城裡安頓下來,也好一變休養生息,一邊等待葉掌門的訊息。”

白澤笑了笑,低聲說道:“我也知道是我自己多操心了,可是一旦一想到此時傲雪一個人身處魔界那種危險之地,而自己又躲在這裡束手無策,就不免有些難安。”

二郎神楊戩站起身,朝白澤走近了幾步,輕嘆了一聲,出聲說道:“你現在再怎麼擔心,也一樣是無濟於事,還不如回去好好地睡一覺,等葉掌門的訊息。”

其實二郎神楊戩心裡是想說——白澤啊白澤,你自己擔心葉傲雪擔心得寢食難安,那也不要在我這裡逗留啊!本真君今日為了掩護你們潛入魔界,與那魔界的將領打了一場,結果被痴纏了一番,現在渾身乏力,正想好好地睡一覺呢!

白澤豈會不知二郎神楊戩在想什麼,面對他這番勸說,也就順勢告了辭。剛出書房,還沒有走出多遠,就看到了那秦褚站在前方,聽到白澤的腳步聲,便回過頭來,輕聲地打著招呼:“白公子。”

“原來是秦將軍。”白澤溫聲應道,走了過去,“這麼晚了,秦將軍怎麼還沒有入睡?”

白澤原不過就是隨口一問,也不指望秦褚能夠真的掏心掏肺地對自己說什麼,畢竟兩個人不過是萍水相逢,此時潛入魔界,就連並肩作戰都不曾有過,更別提會有什麼情誼,能夠讓秦褚對自己述說心事了。

但是,秦褚的反應倒是出乎了白澤的意料。

秦褚笑了笑,說道:“擔心葉掌門留在魔界會有不測,故此末將才會無法入睡,索性今夜月色正好,便出來賞月了。”

此時臨近八月十五,天上一輪皎月圓如盤,光亮如洗,萬里長空竟是一片能夠遮月的雲彩都沒有,月光傾瀉下來,彷彿在整個邊城撒下了光,讓周圍都微微地發亮。

“今夜月色確實挺好的。”白澤望著天上那輪明月,停了停,突然輕笑了一聲,繼續說道:“許是天庭更加靠近廣寒宮,這樣看著月亮,倒是比在人間看到的還要更加漂亮一些。”

秦褚笑了笑:“之前在人間的事情,末將都沒有什麼記憶,倒是不知道人間的月色如何。只是廣寒宮清冷,天庭如此靠近廣寒宮,又是仙家彙集之地,不免也染了幾分廣寒宮的清冷之氣,想必還不如人間熱鬧。”

側過頭,詫異地看著自己旁邊的天庭將軍,白澤不解地問道:“將軍之前下凡,既然是為了歷練的,怎的會不記得凡間所發生的事情?”如果不記得在人間所發生的事情,那秦褚經歷了投胎輪迴,在人間所經歷的一切辛酸苦辣,又有什麼意義呢?

只是後面這幾句話,白澤並沒有說出來,畢竟他個人還是覺得,自己與秦褚不過是萍水之交,很多話並沒有必要問出口。

“我也不知道。”秦褚無奈地一笑,說道,看得出來他卻並不是十分在意,“既然事情都忘記了,也就不會去多想到底在那些歲月裡我發生了什麼事情,遇到了哪些人,多想無益。”

白澤點了點頭:“秦將軍能夠如此豁達,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秦褚看著白澤,突然問道:“白公子是否也是在擔心葉掌門安危?所以才會這個時間了,還沒有回房就寢?”

白澤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沒有回答秦褚的問題,反而是出聲說道:“將軍與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卻能夠如此掛心傲雪的安危,實在是有心了。”

愣了愣,秦褚隨即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別開眼去,說道:“畢竟葉掌門是為了天庭完成與天庭的約定,才會獨自一個人留在魔界,若是葉掌門有什麼意外,天庭眾人都會難以心安的。”

面對秦褚的解釋,白澤只是微微一笑,並不再對這個問題有過多的深究,只說道:“這次魔界一事,多謝將軍的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