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還有希望,這對他來說也算一大安慰。

“王上,罪臣張紹,就此謝過王上大恩!”

看著跪倒在前的張紹,劉諶雖然早有預料,還是連忙下馬著急道:

“這是作甚,從輩分來說,本王還算晚輩,如此實在不妥!”

扶起張紹,劉諶看了看這個一臉憔悴,沒有之前的朝氣的叔父,嘆息道:

“您有您的追求,本王也不再說什麼,還有什麼成王敗寇的話,還是免了吧,畢竟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這邊,劉諶連夜北上城,與諸葛瞻一番交接,諸葛瞻領軍南下,而劉諶則帶著原五千兵馬,還有呂祥呂克的近兩萬蠻兵,共計三萬大軍,朝著蜀都行去。

北方的涼州,此時才真的算是涼州,雖還沒有半點雪花,但是來自草原的蕭風呼呼,颳得人臉蛋生疼。

素來一襲青衫的鄧艾依舊是那般,單薄的衣衫卻顯得其身材挺拔,手拿書冊專注的神情,好似翩翩公子。

“稟報大將軍,長安來信!”

聽到這話,鄧艾劍眉一豎,眼中閃過幾道精芒,隨即放下手中書簡,淡淡道:

“呈進來!”

待到那人下去,偌大房間只剩他和幾個貼身侍從,才利索地開啟信件,讀了起來。

書信聊聊幾句,卻是讓鄧艾一陣欣喜,只見那書信寫著:

“涼侯敬首,長安準備已畢,只待大軍一到,便可撥亂反正,建立不世功勳。”

書信的落筆,乃是晉國尚書衛。

他們商談的,自然是殘魏東移,這只是衛的第一步,接下來,才是最關鍵的,那就是,顛覆整個殘魏殘餘政權。

“哈哈,小小一書生,竟敢與本侯討價還價,汝以為可以利用本侯,等著吧,最後的贏家是誰還不一定呢!”

隨後,鄧艾找來鄧忠和幾個親信大將,商量一番,便由鄧忠領軍一萬,再召牽弘諸葛緒幾人各出兵五千,合為兩萬五千,悄悄地朝著東部的陳倉散關等要地靠近。

兩後,受到回信的衛也接到親信傳來鄧艾大軍東進的訊息,饒是其足夠鎮定,也不禁開懷大笑。

爾後,他書信兩封,一封給了城內一大將,而另外一封,則乘夜送到了城外大營的晉軍手中。

“現在,萬事俱備,就只欠東風了!”

衛看著天邊,那落日將天邊的雲彩照的血紅,顯出不一樣的絢爛。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如是而已!

到達城兩日後,劉諶大軍浩浩蕩蕩,連綿數里,旌旗飄蕩,終於來到了蜀都城外。

還有十里,前方探馬就來報道:

“啟稟王上,陛下率百官於城外五里設亭,靜候大軍凱旋!”

聞言,劉諶一陣感動,終於要回到這個起始的地方,寄託著他思念的地方。

雖然他前世並非這裡的,但是來到這裡後,他發現他對蜀都總有一種難以割捨的情懷,仔細想來,這就是家國情懷!

“將士們,陛下出城相迎,大家提振士氣,加緊趕路了!”

殺!殺!殺!

山呼海嘯的浪潮,在這原野上,顯得那般振奮人心,給人心潮激盪之感。

距離劉禪三里地,劉諶等騎馬的將領都下馬步行,以此來表達對這位陛下的崇敬。

“來了來了,司儀聽令,起禮樂!”

宛轉悠揚的宮廷雅樂在這平地上奏響,頓時傳響四方,給人帶來靈魂的迭蕩,精神的洗禮,如痴如醉,如夢似幻,好不迷醉!

終於,一杆大纛在遠方平地上慢慢升起,顯出其上那個顯赫的“劉”字。

這面旗還是劉禪令宮廷專業衣倌匠工,連夜趕製,由諸葛瞻帶往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