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如果他要加害於她,不可能跟在她身後那麼久沒有任何動作,可是,她實在是理不清與他的關係。

男人嘴角扯開,長腿疊起,雙手往椅背上一靠,神情庸懶,仿若他就是一紈絝子弟。

雖然面相落魄,但骨子裡卻有一股傲氣,無言訴說他曾生長在富貴之家,那種用學識堆砌出來的修養,是任何一般世俗子弟都比擬不了的。

男人又淺嘗了口咖啡,凝向櫻諾的眸光變得幽遠而沉重。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Z市薛家曾是名門望族,那是一個逃荒年代,男子獨自一人從北方跑到了Z市,開了一家小餐館,由於他勤奮踏實,小日子過得還不錯,有一天,有位十一二歲的小乞丐到他家討飯,男子心善,便送給他一些賣不完的饅頭吃,小乞丐見有地兒住,有地兒吃,自然不肯再過顛沛流離飄泊生活,十八歲那年,男了好心給他一些錢,讓他去做點小生意,賺了錢娶妻生子,沒想小乞丐爛賭,一點兒小錢打了水漂,無顏見男子,便上山做了土匪,又過了幾年,小乞丐混大了,成了江北一帶的巨匪,政府招安,將他統領的土匪們整編,做了大官,小乞丐自是沒忘當年所薛家人的恩惠,他曾讓人送了兩大船銀元給薛家,還把薛家男子提攜成了Z市徵收局局長,薛家就此發達,飛黃騰達,薛家老爺的兒子,孫子沿著祖宗的遺訓與商業軌跡,生意越做越大,到了曾孫這一代,在z市已經有上百家老字號企業,可惜的是,曾孫子是薛家唯一的後代,她的母親又對兒子寵溺有加,為了談了一房婚事,曾孫不喜歡那個女的,母親卻覺得她踏實,偏生要把那女的娶過來,曾孫不幹了,天天出去吃喝玩樂,天長日久,他就養成了一些不好的兼性,老字號企業不管了,整日躺在女人的胸懷中醉生夢死。”

雖著他的話越來越接近主題,櫻諾的一心也開始抽搐,十根玉指交握,她隱隱感覺到了什麼。

“所有的女人在他心目中,都是逢場作戲,過往煙雲,唯獨只有一個女人,他遇到她的時候,她只有十五歲,而他已經三十了,年齒差距如此大,卻並未阻擋他一顆飛蛾撲火的心,因為,她實在是太漂亮了,為了她,他整日不肯回家,整日呆在銷金窟中與她抵死纏綿,不久,她懷孕了,薛少爺還來不及去看望她一眼,薛老太太就把他禁閉在家中,薛老太大是名門閨秀,豈會讓兒子如此迷戀煙花之地,所以,知道說不動兒子,採取了非正常的手段,原配夫人不甘心一直被丈夫冷落,早就對年輕女人懷恨在心,帶了一拔人馬殺進了夜總會,冷血地用刀子劃花了她的臉,而那個薛少爺在知道真相後痛不欲生,他找不到她,整個人就瘋了,他的視覺出現了問題,她的母親,薛家老太太強行送他到國外治療,由於他生性懦弱,又沒什麼能力,最後,只能在美國借酒澆愁,染上了惡疾,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說到這裡,他沒有再說下去,聲線有些不穩,眼前如蒙上了一層水霧,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段生不如死的時光。

“不要再說了。”

她不想再聽下去,她凝向他的眸光裡閃耀著異樣的情愫,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別人,而是她的……

“正式介紹一下,我就是故事裡的男主角,薛薄俊,櫻諾,我知道這些年你過得很苦,可是,爸爸不是有意要離開你們的,對你母親的毀容,爸爸深感報歉。”

櫻諾盯望著眼前這個隱約能看到當年英俊輪廓的男子,薛薄峻,她第一次知道了他的名,她親生父親的名叫薛薄俊。

她長得一點都不像他,無論是哪一個地方,眼睛,鼻子,嘴巴,包括整個五官,她不知道母親谷雪雁當年長成什麼樣,眾人都說她很美,可是,家裡卻沒留下一張她的照片。

“你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認親?”櫻諾的聲音有些冷,畢竟,二五年不曾出現過的這號人物,忽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