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相的就給我們讓開!”

和尚不吃這一套:“你們在寺裡亂殺生,我們必須得把你們交到寺裡接受處罰!”

苗人相互對視嗤笑:“看來他們活膩了!”兩人同時出手,各自擒來一個和尚。

兩和尚自知敵不過,只好狂叫:“來人啊,救命啊!”

苗人情急之下,用力捂住和尚的嘴巴,不知不覺兩和尚癱了下去,沒氣了。

苗阿甲道:“不好,他們死了!”

苗金龍癟癟嘴:“沒辦法,他們太不經打了。”

苗阿甲又道:“我們該咋辦?”

苗金龍回答:“殺了人,當然是跑了。”

二人一同開啟門,門外慧智、慧實帶著二十來個僧眾持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一個和尚跑進去瞧見了那兩個和尚的屍體,他慌張地跑出來:“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他們殺人啊!有兩個師弟被他們殺了。”

在場的所有和尚都盯著那兩個苗人。慧智問:“人是你們殺的嗎?”

苗金龍很坦白:“明人不做暗事,人是我們殺的,但他們的確太沒有用了,我們只是輕輕弄了一下,他們就斷氣了。”

他的回答叫所有和尚堵了一口怨氣。慧實憤怒地說道:“殺了人還這樣囂張?”

慧智向來不把憤怒表現在臉上,但他明明又憤怒了:“只要人是你們殺的就行了。”

和尚們開始緊緊地攥著手中的木棍及其他的傢伙,苗人也警惕起來,緩緩從屋內走出,和尚們也就隨即將他們圍在了中間。兩苗人背靠背,四隻眼珠不停地擺動,苗阿甲有些心悸了:“我們被包圍了,該怎麼辦?”

苗金龍滾動著眼珠:“區區二十幾人,奈何不了我們。”

兩人正要突圍,突然四周人聲嘈雜:“打死賊人,為民除害……”

不一會兒,不光是麓山寺的和尚,還有許多一直待在寺裡的各門各派的武林人士一齊匯聚到廚房外面的平地上,苗人被團團圍住。這下兩人都不敢造次了,因為他們面臨的是幾百個對手。苗阿甲顫顫巍巍地問:“這……這下我們該怎麼辦?”

苗金龍牙齒打架:“這……麼多……人,你……你叫我怎麼辦?”

苗阿甲打算狗急跳牆:“那就只能拼了。”

苗金龍不同意:“硬拼我們肯定沒命。”

“你們兩個別想再反抗了,我們都是苗人,有什麼跟我打商量。”人群中有人如是說道。

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是貴州苗人大頭領苗普亮,他身旁站著二頭領羅哲。

苗金龍見是苗普亮,並沒有要投降的意思:“你?我們雖同為苗人,論資排輩,我們還在你們先樹幟稱王,你們還不夠格!”

苗普亮本想出出風頭,不料卻失了面子。清風寨大當家胡四通早按捺不住:“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比你胡爺我口氣還要大?”

同時他一說,手下的二當家、三當家蒙哥物、梁公蕩便隨聲附和。

兩苗人素來知道清風寨的人比他們苗人還要毒,凡是他們看不慣的人從來沒有活過臘月十八的,因此清風寨一帶流行著“臘十八,殺殺殺”的話。兩苗人一見胡四通就有些不寒而慄。

苗阿甲道:“胡四通,這是我們跟麓山寺的事,跟你們不相干,我們不想與你們清風寨為敵,你們閃到一旁!”

“什麼?與我們不相干?這段日子以來,我們吃在麓山寺、住在麓山寺,是麓山寺養育了我們——當然是這段日子,就憑這一點,不能說明我們跟麓山寺無關?大家都知道,我們清風寨是恩怨分明的,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報,像你們這些東西,在佛家重地不僅殺生,而且還殺人,我們難道不該管嗎?”蒙哥物一席話頗像是在維護正義、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