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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
“其實還不止這些”,程凌風又說,“原本朝中就分為諸多勢力,自從黃瑛收斂之後,新黨逐漸抬頭,最近頗受皇上器重。”
“新黨?那是些什麼人物?”,曹瑞這麼多年不在宮中,自然不知道這些。
“新黨以吏部監察司司正秦煜為首,此人年紀不過三十,但頗有才幹,以想法新奇、銳意進取而著稱,朝中年輕官員受他的影響頗大”,程凌風對他也頗為褒獎。
“如此大好,是我大宋之福”,曹瑞最賞識才幹。
程凌風輕嘆一聲,話鋒扭轉,“新黨的想法雖好,可是做得急功近利。”
“怎麼說?”,曹瑞一臉關心。
程凌風侃侃而談,“治理國家,猶如用藥治病。陽盛則扶陰,陰盛則壯陽,平衡兼調理,慢慢方才痊癒。而新黨之流所用國策,如猛藥入腹,非但不能治療,反倒落得雪上加霜,積重難返。”
曹瑞看了百家書後,雖有些見解,卻少人指點,聽他言後,頓時覺得有些不解之處豁然開朗,甚至連道法中的點點困擾也解開,猶如醍醐灌頂,禁不住大呼,“若真如先生所說,新黨之流豈不誤國!”
“若能緩上一緩,他們的想法何嘗不是濟世的良方”,程凌風搖著頭說。
曹瑞憂心忡忡,“難道沒人出來指正嗎?”
“有啊,只是站出來說話的老臣一概被新黨打為迂腐舊黨,雙方爭鋒相對,多有衝突。新黨依附在四皇子旗下,如今風頭正盛,就連老爺子也要避其鋒芒”,程凌風語氣中露出不滿。
“什麼,新黨和燕妃有瓜葛”,曹瑞聽出些弦外之音來,要知道曹興年紀尚小,就算新黨要打他的旗號,在幕後聯絡的一定是潘金玉。
程凌風點頭,“燕妃這些年來特別活躍,仗著皇上對她言聽計從,她就連皇后也不放在眼裡。照我看,她借新黨之手,無非是想廢太子,扶正曹興。”
曹瑞聽罷低頭不語,別看他神情平靜,其實心潮澎湃。朝廷上的紛爭已起,很難說鹿死誰手,只是皇后也好,燕妃也罷,她倆無論誰勝,都不能讓曹瑞滿意。當然還有第三條出路,那就是……念頭才起,他不由色變,“這究竟是一時興起,還是我的真心?難道我也有爭位之心嗎?”
他捫心自問,卻在心裡找不到回答,反倒是程凌風說,“少東家,大宋是你們曹家的天下,這基業應由有德者居之。大皇子荒淫無德,根本不配。四皇子年幼無知,根本就是牽線傀儡。倒是三皇子頗有賢才,可惜他已入空門,終生受戒,不再過問紅塵世事。”
一聽到曹慶的訊息,曹瑞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三弟不過暫時出家,將來未嘗不能還俗!”
程凌風感嘆良多,“年前幾位娘娘去白馬寺燒香時,曾指名要他誦經。當時皇后與燕妃乘機脅迫明妃,他不得已立下重誓,以身侍佛,終生不改。”
“可惡的賊婆娘”,曹瑞恨得咬牙切齒。
“她倆這些年來幾時做過好事,單是慘死在她倆手裡的冤魂,沒有幾千也有幾百!不過說來奇怪,她倆雖互相爭鬥,排擠旁人時,卻經常聯手,似乎還有默契”,程凌風的話語中充滿不屑。
“她們是不是經常為難母親”,曹瑞突然念及親人。
“雖說小姐一直深居簡出,刻意迴避,但皇后和燕妃又豈能放得過她。就算有老爺子撐腰,她倆輕易不能染指,卻常在西宮的下人中找紕漏,害得小姐身邊只剩下一名貼心的丫鬟”,程凌風言辭激烈。
曹瑞怒極,一拳將面前的木桌擊碎,“此仇此恨,我一定向她們討回!”
“可少主人蝸居在觀裡,這仇只怕難抱”,程凌風的話中有幾分故意。
曹瑞看著他,突然眉頭一舒,大笑,“先生不是說過,皇位當有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