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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了損傷,這麼容易受傷的人通常會被無端的自擾糾纏。”
火苗蹦上凌艾荷清明盈亮的黑瞳,她卻硬將火氣壓了下來,語氣僵硬地朝他嗤了聲,“既然熱鬧已經看夠了,那你也該離開了吧?”這男人在逗她好玩嗎?她暗忖著。
“我走不了。”他又泛開神秘的笑容,“在你沒死之前,你算是我的責任。
“責任?來看熱鬧的人需要什麼責任?”
他閒閒地呼了口氣,無奈地望著她,“誰教你選在今晚那個時間、那個地區自殺?我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死亡名單上並沒有你的名字,足見你陽壽未盡,但你卻真的跳了樓,所以在你死之前,我必須看管你。”
凌艾荷總算明白他的身分了,“說穿了,你是死神。”原來他真的是死神,只不過遇上了她這麼一個臨時的狀況。
“有人稱我為‘死神’,也有人稱我為‘勾魂使者’,隨便你用哪種說法。本來今天我已經完成了我的工作,卻意外地被你想自殺的念頭吸引過來。但過了明天,你就不再是我的責任,現在你還有權利選擇活下去或做個孤魂野鬼。”
“那麼何需置疑?現在就把我的魂勾走吧!用不著等到明天。”再和他乾耗上一天,她會全身不對勁,天曉得她有多討厭和這種渾身充滿謎般危險氣息的男人在一起,尤其他的身分又是個死神!
“不考慮嗎?”他望著她,若有所思地微微頷首,“我早該猜得到你有勇氣跳下去,就不會再回頭看著你身後的事物;有時不知惜福是一種罪孽,然而我卻不願看到有人輕忽了生命存在的意義。”
凌艾荷惱怒地揮了揮手,“我不需要聽人說教!”他怎麼會懂?他畢竟只是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呵!過去他不曾參與她的生命,怎能明白當一個人的價值被絕望淹沒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足以令自己拋下所有的一切。顯然他也被她惹怒了,但他僅是將他英挺的劍眉擰成直線地瞅著她,沉默不發一語。嚇人的寂靜立即蔓延在他們之間,凌艾荷自知理虧,卻逞強不願承認自己的錯誤,只好在他沉默責備的眼神下扭開頭,注視著手術檯上那堆為她的生命而奮鬥的醫護人員。
為什麼他們仍能保有那份執著呢?他們的工作不啻於在和命運的死神玩著生命的拉鋸戰啊!若命運之輪如何執行是早已註定好的結果,那麼花上所有的心血能如何?執意和命運爭取那幾十萬分之一的勝利機率,該說是人類發展文明後的自大嗎?就連過去的她也是一樣,自以為站在世界的頂端,便可以以自身的努力改變所有的事,錯將自己當成與救世主同等的人物,其實那都是騙人的。
抽開了自認能改變世界的狂妄,留下的只是真實深刻的欺騙,不管是騙了其他人,或是騙了她自己,當自己對所信仰的教條忠心不二地認真付出,結果居然發覺那只是一堆垃圾,那種幾近全盤潰散的感受有誰能忍耐?面臨自己的時候,就算是再堅強冷漠、不為外界所動的人也會無比的脆弱,因為最多的瞭解也會造成最大的傷害,而最能傷害自己的敵人往往就是自己本身。
他緩緩地嘆口氣,終於移開了他的視線,“也許你自殺是對的,你不配有勾魂使者為你須路;自殺者連枉死城都不配進去,只能在人間遊蕩至你的陽壽到期。你的思想太過自私偏激,若你死得其所,對其他渴望擁有生命熱火卻不得不死的人來說,人不公平。”
“成為孤魂野鬼就是給我的懲罰?”凌艾荷冷冷地問道。她不信所謂的懲罰,因為人間所有的賞善罰惡,都是人自己畫地自限定下來的東西,“然後等待我生命應盡的那一天?在那之前讓痛苦和後悔來折騰我自己,就是你們給我的刑期?”
“沒有所謂的‘懲罰’,也沒有我們給的‘懲罰’。當一個人完全對自己的行為不負責任、沒有悔意的時候,再多的責罰也是枉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