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帶您來……”

緊接著被兩個太監和侍衛帶進大殿的,竟是徐貴妃。

司馬熹逸那雙墨玉般的眸子深不見底,目光輕輕掃向徐天霖,徐貴妃,以及那個青年,然後微笑著向徐天霖輕輕開口:“先恭喜你們一家三口團聚。”

白衣男子眸子微眯,神情忽然一凜:“然後我們再來細說說,你十七年前陷害成王,以及如今毒死皇帝的事。”

“你瘋了嗎?你在胡說什麼?”徐天霖立即大吼,眼睛接著掃向熹逸的輪椅,表情狠厲:“難道你不要命了?!”

就在眾人因為司馬熹逸方才的話,全都不明所以又萬分驚愕把注意力轉向徐天霖的時候,卻見徐天霖的神色忽然呆滯了一下。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所有人的神色也都一下子呆滯住了。

司馬熹逸從輪椅上緩緩站了起來。

或者說,根本不能稱之為站。好像是被什麼無法抗拒的驚人力量鉗制著,只是以一個十分僵硬古怪的姿勢,扶著輪椅的扶手,用盡全身力氣,拼命掙扎著起了身。

數不清的銀白色絲線從熹逸坐著的輪椅上牽引而出,隨著他的起身,閃著幽冷的光。同時又因為他的起身,血立即從各大穴道關節噴湧而出,將銀白的蠶絲瞬間染紅。

沈碧染此刻已經驚的說不出話來了。身為江湖人,他自然知道那是什麼。

‘天蠶傀儡’。

凡是穴道以及重要關節之處,都有絲線繫縛,少則二十條以上,多達五十條以上,天蠶絲自穴位和關節處穿透出來,用又細又韌的絲線拴住,整個人便尤如被操縱的傀儡般無法脫離椅背,稍稍動一下,甚至是多說一句話,便是劇疼錐心徹骨。待十五日後,整個人徹底成為傀儡,一舉一動均被絲線所控。

可是從進殿開始,熹逸不僅轉動了頭,說了很多的話,而且,還始終溫潤淡雅的微笑著。

他究竟是忍了怎樣的劇疼,卻還那樣安然從容的笑著?

大殿裡死一般的寂靜,除了徐天霖和李虎,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眼睜睜看著司馬熹逸微蹙著眉,動手一根一根的將那些天蠶絲從自己身體裡硬生生扯出來。隨著熹逸的動作,只看見血不斷的流出來,觸目驚心的慢慢染滿他的全身;只聽見細不可聞的肌肉骨骼撕裂的聲音,以及絲線斷裂的聲音。所有人的呼吸好像都停止了,思維也全被奪走,只能呆呆的看著。

在驚呆之中,沈碧染、夏紅裳甚至司馬熹瀚的眼底,擔憂和憤恨同時瀰漫。

這個時候,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司馬熹逸帶著一如既往的清淺微笑,抬起頭看向了沈碧染。好像是在安慰他,說自己沒事,說不要擔心。

沈碧染能看出,熹逸此刻的微笑,不是日常裡沒有溫度的面具,而是真正的笑。

流瀉著潤玉般的光澤,泛著溫暖。如月之生輝,春華餘香。那一刻的優雅恬淡,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

隨著最後一條絲線被扯斷,司馬熹逸的身體好像忽然被抽乾了所有氣力,轟然坍塌下來。可還不等沈碧染與夏紅裳等人飛奔至他面前,熹逸已經扶著輪椅的扶手再度站起,吃力的坐回輪椅上,然後靜靜的朝向徐天霖,繼續問方才的話題:“現在,可以來細說那件事了嗎?”

徐天霖的表情還帶著無法置信的驚愕,“你、你,你竟然……”

“你挑錯人了,”熹逸的微笑裡有天生的傲然和不羈,“這世上,沒有人可以控制我。”

“那你前幾日為什麼……”

“為了讓你放下心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紅裳便可以順利的脫身離京。”熹逸頓了頓,接著看向那個青年,“便可以找到真正的八皇子。”

滿身的汗和血混在一起,血水已經染透了熹逸全身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