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紮根基地,不再犯類似錯誤!你們還有什麼想法嗎?”

梁冬一聽就急了,幾近失態說:“為什麼不把我們開除?讓我們走不行嗎?我已經打過三份轉業報告了。”

兩位領導本以為會看到二人感激萬分,卻沒想到梁冬這樣,一時面面相覷。

李棟拉住梁冬,勸梁冬:“咱們走吧,你冷靜一點。”

李棟拉著梁冬離開,秦副主任看著兩人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批評一邊的羅政委:“看你們這倆博士,真不知道你們咋教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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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冬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彆扭成這樣。

他獨自走到羌坪鎮的一家小館子,借酒澆愁,也是以酒壯膽考慮自己的最終選擇。 。。

國風 第二章(5)

李棟找了他好久,沒見人,後來聽人說他到羌坪鎮去了,傍晚下了班便借了一輛腳踏車趕到小鎮上,直接找到“羌風”酒家,他知道梁冬比較喜歡到那兒喝酒。

“羌風”酒家胖胖的老闆娘一聽李棟說明來意,就領著他往一個雅間走,邊走邊道:“四點多鐘就來了,專門要了我們羌鄉的老臘肉,喝了不少酒。哎,是不是失戀了?挺好的一個小夥,可別想不開,漂亮女娃有的是嘛。瞧得上我們羌族妹妹的話,我上山那邊羌川縣城給他介紹一個。”

老闆娘說話間,推開一個虛掩著門的小雅間:“你看是不是他?”

梁冬見李棟找來,一點不吃驚,向他示意對面的空座位。桌上擺著吃了半盤的羌鄉老臘肉和花生米、炒油菜。兩瓶紅酒喝空了一瓶,另一瓶也只剩下一小半。

李棟抹抹汗,對老闆娘說:“謝謝你,我們單獨聊聊,你忙去吧。”

老闆娘閃身走了。

李棟坐到梁冬對面。

梁冬有些醉意地替李棟倒上一杯酒,說:“知道你會來……來,咱們弟兄兩個,乾一杯!……今天還能面對面,還能一起吃吃這羌鄉老臘肉,明天呢?也許就是遠隔千山萬水了。”

梁冬目光傷感,表情決絕。李棟猛然意識到,看樣子梁冬要鋌而走險了。正常渠道無法離開部隊,他要離開只能採取非正常手段了。軍隊法律、法規對這種行為,無論戰爭環境還是和平時期,都是嚴格禁止並且嚴懲不岱的,這比冒險做“WX”試驗的性質和後果都嚴重多了。李棟不能不阻止梁冬。

李棟說:“梁兄,可不要沒出營房卻進牢房啊。你就不能像我一樣,再忍忍嗎?”

梁冬搖頭,說:“今天是我32歲的生日。我32歲了,你呢,30了吧?我們來這裡,3年了。要再讓我這樣等下去,我會發瘋的。”

梁冬悲從心起,說話間眼睛溼潤,眼鏡片隨之模糊了。

李棟說:“也許不用太久,一切都會改變的。”

梁冬說:“不,我沒有那個耐心了。我甚至在想,是不是現在不會再有戰爭,不需要搞什麼先進戰機了。不要等來等去,連這個基地都給撤銷了,我們那時青春盡失,那就更可怕了。還不如趁現在年輕,出去為國家、為社會或者為科學作點創造吧。即使進牢房,我仔細研究過有關法律,頂多也就一、二年,也算有個時限吧。這麼熬著,何時是個頭呢?”

梁冬說完,再也忍不住流下淚來。

李棟感同身受,眼窩裡也噙滿淚花,只是他不像梁冬那麼絕望,他堅信事情沒有梁冬想像的那麼壞。可是,他無法說服梁冬,這讓他很痛苦、很難過。

梁冬又說:“李棟,好兄弟,你比我有韌性,也比我有機緣,你遇上了沈東山,他總有一天會讓你出人頭地的,而我,卻遇上了個範胖子,沒法忍受啊。另外,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有牽掛了?那天相親的事,我聽費聰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