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抓了去,讓拿兩袋糧食去贖人。你們家那麼多糧食,還送街坊,不會捨不得這一袋吧?”

眉娘沒好氣地說:“你也知道我們把糧送了街坊,我們家現在也沒糧了,最後一袋。”

伍阿婆撇嘴:“裝什麼窮呢。”

想著自己是要求人,不能這樣強硬:“行了行了,我相信你們只有一袋了,快拿來吧,救人最重要。”

串兒覺得,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呢?求人家,好象還是一種恩賜一般。

“你救你家的人,關我傢什麼事呢?給了你,我們全部餓肚子,那多不划算。”

伍阿婆眼一橫:“喲,好歹是一條命啊。小丫頭一張利嘴,小心長大了找不到婆家。”

杳娘生氣了:“你要借東西就不能好好說話?你要借的這一袋糧食可是我家四口人的口糧呢。我們又不欠你的。”

伍阿婆又哭又叫:“你們怎麼就看不順眼我老婆子呢?給別人家多少都可以,怎麼給我家一袋就不行呢?我還懷疑呢,那些糧食,不知道你們從哪兒偷的哪兒搶的!”

串兒冷笑:“是哦,誣賴我們是賊貨麼?證據呢?失主呢?我家的糧食不乾淨,你去其他地方想辦法吧。好走不送。”

伍阿婆突然跪下了:“求你們了,我這嘴就是這樣,好好的話說出來就變了,它自己變的。三郎有傷在身,沒辦法幹活,不能再受罰了,求你們救他一命。”

蕭翁長嘆一口氣,進廚房將一袋糧扛上肩,走了出來:“走吧,我送你。一會兒再給三郎看看傷。”

串兒衝上去拉住蕭翁:“阿翁,你這樣輕易答應她,她會沒完沒了的。”

蕭翁愧疚地說:“串兒乖,三郎是個好孩子,能幫就幫一把吧。糧不夠,阿翁再想辦法。”

伍阿婆一邊抹淚,一邊站起身,也不道謝,高興地跟著蕭翁跑了。

串兒氣哼哼地,自己家有糧到底是誰說出去的?若一直這般盲目做善事,不量力而行,遲早會餓肚子。

這幾個月陸續接濟街坊鄰居,存糧已經不錯了。別人的命可貴,自己的命就賤?

直到晚上,蕭翁才回來。

“三郎腿和腰都受了傷,一袋糧換他到傷好為止,也算不錯了。”

“只交一袋?”串兒敏感地抓住了蕭翁的話。

“嗯。”

“哼,那她還說要兩袋,原來想騙一袋。咱家都快餓死了,還被人當慈善堂呢。”

杳娘輕斥:“串兒,怎麼說話呢?!”

串兒忍不住流下眼淚:“阿孃,我怎麼了?我沒有其他要求,只想活下來而已。這樣也有錯嗎?”

蕭翁夫妻倆心中掠過一絲懊悔:實在不該心中不安,不知不覺將糧送了大部分出去。若是讓串兒餓肚子,他們於心何忍,又如何心安?

眉娘跟蕭翁商議:“要不,想辦法買些高價糧備著?”

蕭翁搖頭:“現在米價漲到了700文一斗了。現在能買糧的人家,還不得被當作豪富之家洗劫?”

夜深人靜,串兒睡不著,卻坐在院子裡發愁。

串兒的信念便是等著9月27收復長安的戰鬥打向。那樣,苦難的日子就會到頭。

依賴於人生存,是死是活全在別人的一念之間,這種感覺十分不好。串兒決定,從現在開始,自己要把自己的生存權利把握在手,不能讓別人來掌控!

“吱吱吱,蠢蛋。”

哈,波力。

“你在發愁麼?放心,糧很多,需要的時候帶你去拿就是了。”

串兒鬆了一口氣:“呵呵,謝謝你波力。認識你是我的福氣呢。雖然不一定需要去拿,但是我心安不少。”

“少來,沒人會說認識老鼠是福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