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啊,誰讓這樣的結果,她已經想過太多回了呢……

鈴鈴、鈴鈐……

她慢動作地從皮包裡拿出手機。

是白裕承打來的。

她心一慌,手機險些掉下。

易青青咬住唇,手指顫抖地按下接聽鍵。“喂。”

“你在哪裡?”白裕承劈頭問道。

“在家。”心跳如雷中。

“你下午打電話來,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我沒想到你會打電話來問。”他在關心她嗎?

易青青胸口一窒,苦笑地揚起唇角,嘲弄自己居然會因為這種小事而波動。都決定要分手了,還傻到執著這種事幹麼呢?

“因為你從來沒在休假時間,打過電話到公司來。有什麼事?”從不在電話裡閒聊的他,語氣有些催促。

“我確實是有事要告訴你,不過現在覺得它不適合在電話裡談。”她不想在電話裡談分手,她要當面跟他將她這段時間的心情說個一清二楚。

“晚上九點半到我家。”他命令道。

“你今晚不是要參加陳先生兒子的喜宴嗎?”

“我不想待太久,十點前會回家,你順便幫我準備一些吃的。”

“好。”他吃得清淡,喜宴上的大魚大肉,他向來不喜歡。

“嗯。”白裕承結束通話電話。

易青青看著手機,一如看到手機顯示時一樣的錯愕。

突然,她低聲笑了起來。

不是要分手了嗎?她為何還要對他唯命是從啊?看來在乎他的老習慣,一時之間是改不了了。

易青青到浴室裡洗了臉,鏡子裡那張憔悴臉孔回望著她。

她咬了下蒼白唇瓣,走回化妝臺前,薄薄地化了一層妝。

在他面前,她總是努力維持最佳模樣,沒道理要在分手的這一天,讓她的慘淡臉龐,成為他最後一次的回憶。

那麼,她的回憶裡又有些什麼呢?折磨人的愛戀與相思嗎?

易青青停下塗口紅的動作,眼裡突然蒙上一層水氣。

她一直幻想著能跟他組成一個家庭,好讓他在回到家時,吃到她親手做的料理,今晚就讓她短暫地圓了這個夢想吧。

她要到他家下廚,即便是惹他白眼,她也無妨了。

她現在唯一要解決的事就是——要如何告訴老爸,她既然頭痛不舒服,為何又要出門呢?

晚上九點四十五分,一輛加長黑色VOVLE轎車,停在一棟著名華宅大廈之前。

司機為白裕承開啟車門。

“明天九點來接我。”白裕承頭也不回地說道。一身權貴氣勢與大樓奢華前廊相互呼應著。

他走進懸掛著水晶吊燈之玄關裡,警衛起身打了聲招呼。

白裕承微一點頭,眉眼間顯得有些疲倦。

他不愛應酬,可這些下游廠商的婚喪喜慶,他卻是一定得赴宴。

“LEON”出貨的高效率,靠的就是這些廠商的努力。因此,臺灣製造業老闆講人情、愛面子的這些事情,他是萬萬不可能忽略的。

只不過,平時有易青青陪在一旁,他落得輕鬆,只要偶爾寒暄幾句即可。她有股與人相處的魅力,老闆、長輩級人物對於她的噓寒問暖,尤其買帳。

但她今天休假,他也就沒指定要她陪了。

他只是沒預料到,光是今晚被詢問她為什麼沒來的次數,就足以讓他不耐煩到想罵人。

下回就算她休假,她晚上也得過來幫他應付這些!

白裕承走進電梯,按下最高的樓層鈕,倚著大理石壁面,半合上雙眼。

快十點了,她應該已經在他家裡了吧。

一忖及此,他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