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眼中,滿是哀求之色。

“撒手。”江塵雙手一張,將這少年人搭在他腰上的手振開。

那少年人嘟囔道:“晦氣,偌大一個漢子,見死不救!算小爺看錯人了。”

這少年說話間,便跟兔子似的,想要溜走。

江塵卻是順手一帶,抓住那少年的手腕。

“別急著走,拿錯東西了。”

江塵硬生生將那少年的手掌心掰開,掌心之中,正是一枚儲物戒指。這枚儲物戒指,雖然不是江塵自己的,正是之前那方姓鐵塔大漢委託江塵轉交給他女兒方瑩瑩的。

江塵現在還沒離開冬延島,自然談不上完成委託。

但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江塵自然不想讓這東西便宜了這妙手空空的小偷兒。

那少年被江塵識破了手段,嘻嘻一笑,卻是渾不在意,聳了聳肩:“東西你也拿回去了,鬆手吧。”

江塵淡漠瞥了這少年一眼,之前口口聲聲追這少年的幾個大漢,這時候也不追了,反而是瞪大著眼睛,瞥著江塵。

顯然,這所謂的追逐大戰,壓根就是一出苦肉計。是這兩夥人合起來演戲。

江塵卻不管這些,冷冷瞥了這些傢伙一眼,警告道:“離我遠點!”

那幾個大漢一臉憊懶,顯然這種事他經歷多了。無非就是一次行騙行竊不成功罷了。

這個小插曲,卻沒有影響到江塵的心情。卻讓他對這罪孽之城,有人充分的認識。

果然,這地方,每一個善茬,到處充滿了邪惡,任何罪孽,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生。

在這種地方,真是要打起一百二十分小心。

江塵顯然沒有被這些小插曲嚇倒,繼續前進。

前方的街頭上,人潮湧動。街道口,卻是跪著一名少女。這少女頭上插著一根蘆葦一般的東西。

在這少女跟前,則躺著一個奄奄一息,臉色蠟黃的中年男子。

那少女跟前,橫著一個條幅:“賣身救父。”

這少女插標賣首,顯得楚楚可憐,跪在地上,耷拉著腦袋,不住地低泣著。手中拿著一條棉布,時不時在那中年男子的臉上擦幾下。

這少女跟前,倒是有些看熱鬧的人。而且,人也越聚越多。

“嘖嘖,這小娘兒,長得真是標緻。年紀不大,小模樣兒硬是要得。”

“可不是嗎?該圓的地方圓,該細的地方細。嘖嘖,是個尤物啊。”

“孃的,這挺屍的是她老子麼?就這半死不活的人,半截身子都進土了,還有什麼好救的啊?”

“哈哈,等她老子掛了,我來當她乾爹好了。”

“去去去,就你這豬八模樣,還想拱這樣的上好白菜?”

江塵正巧路過,瞥了一眼,那中年男子奄奄一息,明顯是中了毒,看上去症狀已經很嚴重,倒不是假象。

只是,這周圍圍觀的人,卻沒有一個是真正打算幫忙的。一個個都在旁邊,說著風涼話。

有些甚至還準備,等這少女的父親一嚥氣,就上前行騙。甚至強搶,也要將這少女霸佔。

江塵看人,只看眼睛。

這少女淚眼朦朧,卻並不是作偽。那哭哭啼啼的樣子,任何再會演戲的人,也絕對演不到如此逼真。

不知道為什麼,江塵忽然心中動了惻隱之心。想起了當初求他醫治父親的凌壁兒和凌惠兒兩姐妹。

只是,這少女和那兩姐妹,氣質上,卻明顯又有不同。

江塵剛停住腳步,卻聽到一名禿頭老者猥瑣笑道:“小姑娘,你父親這毒,是救不了啦!除非你有足夠的錢,去春山堂請丹仙人,不過,丹仙人出一次手,沒有數百萬天靈石,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