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腰拿起院子裡的大盆就往後面的浴室走,邊走邊說:“那為夫先在家裡隨便洗一個,媳婦兒去給為夫尋套衣裳吧!”

這還差不多。

現在天氣熱。

席大壯身體健壯,別說夏天,就算是寒冬臘月洗澡都很少用熱水,除非池溪強烈要求。

故而,池溪也沒去給他燒熱水。

而是轉身去了房間。

田翠荷在逗安安玩,轉頭見池溪在衣櫃裡翻翻找找,笑著詢問:“方才聽見大壯的聲音了,他人呢?”

“去後面洗澡,我給他找套衣裳。”

池溪找了一身合適的衣裳之後,笑著走過去看安安,這孩子樂呵呵地咧著嘴,小手揮舞著像是要抓什麼東西。

池溪伸了一根手指過去,立馬被他緊緊地拽在小手中,他的眼睛亮亮的,啊啊啊地叫了幾聲。

田翠荷笑得合不攏嘴:“這孩子想開口說話了呢!我們安安再過不久就半歲了,是個大孩子了呢!”

池溪眉目彎彎地點頭,附和道:“安安可是男子漢,可不就是大孩子了嗎?等他三歲,他爹就可以教他讀書習武了。”

田翠荷沒想到池溪還有這打算,遲疑片刻後,小聲發表意見:“孩子三歲啟蒙讀書是應該的,但習武一時艱難困苦,三歲小孩經不住折騰。大壯小時候被他爹折騰得鬼哭狼嚎,一直折騰到五歲才正式習武。”

席大壯雖然從三歲開始就被押著蹲馬步跑圈圈,但賴不住他會哭。

他爹被他哭得煩躁,又被心疼兒子的夫人指責數落,沒辦法只能放棄,一直拖到他五歲,才硬下心腸磋磨兒子。

池溪沒想到自家威武雄壯的相公還有這種黑歷史,眼睛瞬間就亮了,忍不住湊過去親熱地黏在田翠荷身,笑呵呵地問:“娘,相公小時候是怎麼鬼哭狼嚎的,你給我說說?”

田翠荷見池溪眼底滿是狡黠,笑得不懷好意,哪還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她眼底笑意濃烈,回憶道:“大壯小時候胖嘟嘟的,又是最小的,家裡人人寵著他,把他當個寶。時間長了,就養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他兩個哥哥和姐姐都怕他爹,唯獨他不怕,天天跟他爹對著幹,他爹讓他蹲馬步他就磨皮擦癢,東扭扭西扭扭,他爹一呵斥他,他就哭。雷聲大,雨點小,就乾嚎,一滴眼淚都沒有。”

兒子一嚎,她就心軟。

就不許相公折騰兒子了。

她相公總說她慈母多敗兒。

可她兒子有三個,阿鐸又最小,不管怎麼說重擔也落不到他身去,自然縱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