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池溪明顯感覺到席大壯更粘人了。

這種粘人的程度讓她心裡越發不安。

因為她知道這側面的證明了,她的相公真的要離開她了。

夜裡,池溪格外纏人。

抱著自己相公便不撒手。

席大壯輕輕地拍了拍池溪的脊背,低聲安撫道:“媳婦兒,你別擔心,為夫走不了多久的。”

這是席大壯第一次開門見山地說自己要走。

池溪點點頭,抬眸望著席大壯,眼眸微閃地低聲詢問:“那你什麼時候走,去何處?大概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和娘,你打算如何安排?”

席大壯被池溪的這些問題砸得一愣,收緊胳膊將人抱緊了,神色莫測道:“我十日後便走,去東洲,至少半年才會回來。我會安排人保護你和娘,你不要有任何顧慮。照顧好自己和娘便是。”

池溪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而是緊緊地抱著席大壯沉默良久,才低聲詢問:“那你會有危險嗎?”

怎麼說呢?

危險肯定是有的。

席大壯不想欺騙自家媳婦兒。

他輕嘆著憐惜地低頭親了親池溪的臉頰,聲音低沉地保證:“你放心,無論如何,為夫都會全須全尾地回到你身邊。”

他不能保證不會遇到危險,不會受傷,但他一定會盡他所能,活著回到她身邊。

即便池溪見識再短淺,都知道自己相公這次離開是去做很危險的事情。

但她也知道有些事,即便丟掉性命,自家相公也非做不可。

池溪不想勸自家相公龜縮在這小小的大河村,也沒有任何立場去要求他放下仇恨,永遠做一個渾渾噩噩之人。

她能做的唯有好好生活,照顧好自己和娘,讓他再無後顧之憂,可以放心大膽地去做任何事。

池溪點頭:“我知道,相公,我會和娘在這裡等著你回來,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好。”

席大壯喉嚨發緊,半晌以後才鄭重點頭:“我一定平安無事。”

池溪抱緊席大壯,輕笑了一聲,送上了自己柔軟的唇瓣,含糊不清道:“不是老早之前就想要我給你生孩子嗎?這麼久還沒懷上,是不是你太懈怠了?”

池溪確實是一直沒懷上,但席大壯自認為自己對創造孩子這件事從未懈怠過。

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大男人,被池溪這般一勾,便渾身火熱,他迫不及待地捏著自家媳婦兒的下巴便熱情地反客為主。

結果是,池溪再次睡過頭。

她躺在暖洋洋的被窩裡,抬頭望著頂上的房梁,默默地盤算著她兒子懷上的時間大概就是最近了。

她有些期待,又有些難過。

前世她跟席大壯成婚後,席大壯一直規規矩矩地跟她生活,在她被捂死之前從未離開過大河村。

她前世從不知曉她相公竟還有個了不得的身份。

如今她重新來過,一切竟都變了。

“小溪,你醒了嗎?”

門外傳來田翠荷的聲音,池溪惆悵的嘆氣聲被打斷,她爬起來穿衣服,揚聲說:“我醒了。”

“醒來便趕緊穿衣裳,跟我去桂花家一趟。她兒媳婦今早起來摔了一跤,孩子早產了,她兒媳婦和孩子的情況都很不好,史郎中讓人來叫你拿藥過去。”

田翠荷聲音焦急,卻不失穩重。

池溪一聽這話,二話不說穿上衣服往外走,隨便抓了兩下頭髮用束髮帶捆起來便拉著田翠荷往桂花嫂家趕去。

她們趕到桂花嫂家的時候,桂花嫂哭得眼眶通紅,她一看見池溪就跑過來跪下了,傷心欲絕道:“小溪,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小織和我孫子,我知道你有藥,五兩銀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