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席家東西失竊,又出了人命,大河村最近總有官差來往,前來購買石頭和青瓦片之人少了許多,生意肉眼可見的慘淡。

王大虎望著堆積成山的青瓦片,實在忍不住了,前去尋池溪,憂心忡忡道:“大嫂,咱們瓦窯都快堆滿了,足足有二十萬片青瓦片。這要是再不賣出去,瓦窯上就沒地方堆了。嫂子,要不咱們用馬車拖去鎮上買?”

這青瓦片賣不出去,他們就拿不了提成,沒地方對堆青瓦片了,他們就得停下來休息。

現在初春,溫度適宜,正是幹活的好時候,若不多幹點活,等夏天來臨,燒製青瓦片將會成為一件痛苦的事。

池溪將手裡的賬本放下,抬眸望著一臉糾結的王大虎,淡聲說:“官差會盡快處理完這些事,莫要著急,既然瓦窯上沒地方堆青瓦片了,你們便去山上給我撿柴火,亦或是去挖草藥處理乾淨送過來,價格與以前一樣。啥時候事情處理好,青瓦片賣出去了,你們再回瓦窯上。”

想了想,池溪又說:“每日讓五人在瓦窯上守著,日夜輪換,不能再讓瓦窯出事了。”

“好嘞大嫂,我這就回去給兄弟們說去。”

兄弟們忙碌了這段時日,早就閒不住了,一門心思只想多掙銀子,雖說燒製青瓦片賺的銀子多,但也是真的累。

如今青瓦片燒製不了了,他們去撿柴挖草藥也是一筆收入,雖然沒有燒製青瓦片賺得多,但只要幹活,就有錢賺。

現在是初春,天氣極好,遠處山頭霧濛濛的,燦爛的陽光撒下,籠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

池溪剛站起身走出屋子,就見洪濤一臉嚴肅地走過來,擰著眉頭說:“席夫人,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池溪眉頭一挑,疑惑詢問:“為何?”

“大通鎮金老爺報案,控告你殺人焚屍,罪大惡極!”

洪濤望著神色柔和的池溪,打從心眼裡不相信她能做出殺了二十多人的事來。

但金員外的女兒乃是縣太爺的寵妾,今日鬧上府衙,報案控告席夫人殺人焚屍,鬧得人盡皆知,縣太爺也沒法視而不見。

池溪聞言,神色淡淡的:“凡事要講證據,你看我一介女流之輩,哪裡能做得出來殺人焚屍之事?且我身懷六甲,總要為腹中孩子積德。倒是金老爺,三番五次派人上門攪亂我家的生意,我還沒去縣衙報案,他倒是會倒打一耙。”

洪濤也跟金老爺接觸過,知道那個人手段殘忍,無所不用其極。

但縣太爺願意給他幾分薄面,在這個小小的縣城,誰又能多說什麼?

“席夫人,縣令大人有令,你還是隨我們走一趟吧!”

洪濤的臉色十分嚴肅:“你若是沒有做過那些事,縣令大人定會還你清白。”

洪濤的話音剛落,田翠荷便急忙從院門外走來,冷著臉說:“既然你們要帶小溪走,便連我一同帶去。那大通鎮的金老爺三番五次攪亂我們的生意便罷了,如今竟敢汙衊小溪殺人焚屍,實在可惡!他要狀告小溪,我便也要狀告他!”

洪濤一臉為難,小聲提醒:“席老夫人,我知道你心急如焚,但金老爺在大通鎮多年,交友甚廣,你們剛來大河村沒幾年,萬萬不可硬碰硬。”

姓金的別的本事沒有,阿諛奉承的能耐登峰造極,他的十二個女兒全都送給縣城乃至州府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做小妾。

他的女兒們也是有能耐的,大都受寵,這才助長了他囂張的氣焰,越發不將旁人放在眼中。

但凡有人敢跟他搶生意,必定遭到嚴重報復,家破人亡都是有的。

“既然如此,那便去一趟,我倒要看看這金老爺究竟是何許人也,竟如此張狂!”

田翠荷雖然脾氣好,但出生高貴,又曾為忠武侯夫人,冷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