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乖,但他到底是我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可他就這麼沒了,我的心好痛啊!”

“失去重要的人,傷心總是難免的,但你還活著,你不能讓暖暖失去弟弟之後再失去孃親,你必須堅強起來。可你如今的身體狀況很不好,再不控制情緒,很危險。”

傷心而死之人不是沒有。

才短短兩日,遊蘭妹整個人就瘦了一圈,紅腫的眼,浮腫的臉,滿目怨恨,讓人一看就滲人。

汪曉暖上前拉住遊蘭妹的手,紅著眼睛哽咽:“娘,你別哭了,我很害怕,娘……你別丟下我。”

“曉暖……”

遊蘭妹一把將汪曉暖扣進懷裡,哭得崩潰:“娘不會丟下你的,娘只有你了曉暖。”

池溪輕嘆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田翠荷跟上去詢問:“小溪,你是不是不太舒服,我剛剛看你臉色不太好?”

池溪搖頭:“沒有,只是這孩子太鬧騰了,剛剛踢了我幾腳。”

“鬧騰?”

田翠荷愣了一下,隨後激動地望著池溪隆起來的肚子,語無倫次道:“是了,是時候胎動了,他現在還動嗎?這麼好動,難怪大夫說是男娃!”

“娘來摸摸看。”

池溪眸色微暖,拉著田翠荷的手放在了肚皮上,肚子裡的小朋友很給面子,接連踢了好幾下。

田翠荷眼睛一亮:“這小子真有力,當年我懷著大壯時他也是這般好動,他爹便說他一定是個練武的好料子,果不其然他比他哥哥們都有習武天賦。如今這孩子這般好動鬧騰,日後定跟他爹一樣,是個武學奇才。”

武學奇才?

池溪還是頭一回聽到這種話。

以往她只知道自己的相公很厲害,沒成想她的相公竟是奇才。

她真的燒高香燒了幾輩子,才求來這段好姻緣。

池溪笑著說:“這孩子若真像大壯哥那般厲害便好了。也不知道大壯哥什麼時候能回來。我上次寫信告訴他孩子很健康,也不知他收到信沒有,更不知他能不能體會到身為人夫的歡喜。”

“自然是能的。”

田翠荷很有經驗地點頭,拉著池溪走到堂屋去。

剛坐下她便從溫著甜湯的陶瓷鍋裡盛出一碗甜湯遞給池溪,笑著說:“當初我懷著大壯大哥二哥的時候,他爹都不在身邊,等他爹得知我懷有身孕時,樂得一夜沒睡著,第二日便讓人給我送信,告知我定在我生產之前回家,每次都沒有食言。孩子出生,他爹比任何人都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