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磕磕碰碰在所難免,安安額頭紅腫了,還好沒傷到骨頭,用熱雞蛋滾一滾消消腫,明日應該就能好了。”

池溪仔細檢查孩子額頭上的腫包,確定沒有大礙之後,鬆了一口氣。

田翠荷見安安哭得喘不過氣來,越發自責:“安安還這般小,額頭都撞腫了,一定很疼,我現在就去將史郎中叫來給安安弄些消腫化瘀的藥。”

“娘……”

池溪見安安哭得撕心裂肺,很心疼,但見田翠荷自責得眼淚汪汪,她心裡也不好受。

席大壯上前,看了兒子一眼,拍了拍田翠荷的肩膀,淡聲說:“娘,安安是男子漢,哭一哭也就好了。你別難過,以後多注意些便是了。”

他小時候也總被他爹逼著習武,磕磕碰碰渾身是傷,他娘也是一個勁抱著他哭。

哭得他爹頭疼,很多時候當著他孃的面便溫溫柔柔,避開他娘就重拳出擊。

讓他冰火兩重天。

十分難熬。

兒子還這般小,面板腦袋還這般嫩,磕著碰著哭得喘不過氣來,他也心疼。

但錯不在他娘。

誰家孩子沒有磕磕碰碰的時候?

等孩子長到四五歲,他親自教孩子習武的時候,只會更加嚴格,到那時受傷更多。

但玉不琢不成器。

想要孩子長大之後有能力承擔自己的人生,不受人壓迫,擁有保護自己和家人的能力,就必須教給他更多東西。

即便,這個過程會讓孩子痛苦。

田翠荷紅著眼睛往外跑。

池溪抱著孩子哄了半晌,終於讓安安不哭了,但他小臉紅彤彤,眼眶裡還含著一包熱淚。

他鼻尖通紅,可憐兮兮地望著池溪。

池溪心疼得不行,連忙拿出絲巾給安安把小臉上的淚痕擦乾,想了想又餵了他一頓奶。

席大壯在一旁盯著看了半晌,確定兒子沒事後,抬手拍了拍池溪的肩膀,神色柔和又感動地說:“媳婦兒,謝謝你。”

即便他沒說謝什麼,但池溪懂他。

池溪輕嘆了一聲後搖搖頭:“咱們是一家人,娘滿心滿眼都是咱們這個家,對安安的疼愛不輸你我。既然這搖搖床會碰到安安的腦袋,你便用棉布包起來,免得以後再碰到。”

“好。”

席大壯說幹就幹,立馬將棉布拿出來,將搖搖床的邊邊角角包得嚴嚴實實。

苗翠花帶著史郎中很快回來,史郎中給安安看了看,摸了摸他紅腫的額頭,隨後道:“孩子沒什麼大事,一會兒用熱雞蛋滾一滾,小孩子面板嬌嫩,別太燙,我再給他敷上活血化瘀的藥,四五天應該就能好了。”

孩子太小,不適合吃藥,能外敷是最好的。

池溪連忙點頭:“好,多謝。”

史郎中哼笑兩聲:“你別謝我,拿人錢財,忠人之事罷了。”

池溪:“……”

給孩子滾過雞蛋敷上藥以後,池溪就將吃飽喝足又換了新尿布的安安給哄睡了。

田翠荷還心有餘悸:“這回也算是吃了一回教訓,以後看孩子還是不能分心。”

“這只是偶然,孩子睡著了就讓他睡,磕磕碰碰很正常,娘不必緊張。”

席大壯低聲說:“玉不琢不成器。只要看著他不摔斷腿腳,沒生命危險就行。等他再長大一些,教他習武,受的傷只會更多。”

席大壯這話一出,田翠荷立馬就想到席大壯小時候的樣子,可憐兮兮,眼眶紅紅,稍微吃點苦就哭爹喊娘。

頃刻間,她沉默了。

席大壯看著她娘詭異的眼神,也沉默了,空氣一度寂靜到讓人心裡發慌。

半晌後,席大壯訕訕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