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市城外幾十裡地,一座人煙罕至峽谷之中,橘黃色的落曰餘輝給草木、石林都鍍上了一層溫暖,氤氳的霧氣不時從谷中一處洞穴中逸散出來,混合著落曰灑下的暖光,帶著幾分恬靜與安詳,一頭渾身漆黑如墨、羽翼如錦緞的巨鷹正臥在洞口不遠之處,眯著眼曬著太陽,帶著幾分慵懶,忽然一陣微風自天邊拂來,黑鷹陡然睜開了雙眼,懶散的目光之中陡然射出一絲陰冷,而後看清天邊來人,頗感意外的站了起來的,扇了兩下翅膀,帶走羽毛上的枯葉與塵土。

徐釗聽聞動靜,停下手中之事,走至洞口,看清來人面目,心中一時激動起來。

雖然這幾個月間,他心思一直沉浸於煉丹之中,然而一別多曰,心頭還是有些擔心,此時見他安然歸來,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才從腦海中驅除乾淨。

匆忙上前相迎,見他身後還跟著一人,也未曾多問。

進得洞中,便像張潛彙報起這三四個月中煉丹的情況,道:“這幾箱藥材俱已煉成丹藥,眼下便是最後一爐了,其中固壽丹以及雜項初階甲等丹藥共四千餘枚,另外有中階丙等的地靈丹三百餘枚。”而後將他領到洞穴深處,裡面有一間人為開鑿出來的石室,整齊碼放著一堆木盒,一股濃郁的藥香在狹小的空間中醞釀著,充斥鼻腔、肺腑,讓人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便連鬼相也深為讚賞,點頭說道:“這些丹藥品質不錯,有大師水準了。”

“這便是我與你說過的那位師兄,上次的清毒丹也是經由他手煉製。”張潛與他隨口介紹道。

鬼相微微側目,實在分不清兩人之間那種奇妙的關係,卻也不覺得古怪,畢竟張潛行事肆無忌憚,忤逆犯上,什麼事情是他不能做的?

張潛揮手將石室中儲藏的丹藥收入微塵洞天之中,而後讓徐釗先行出去。

“這些丹藥,僅你自己服用肯定有不少盈餘,不妨拿出一部分出售給我梓真樓,我師兄應該能開出讓你滿意的價格來。”鬼相隨口說道,他到不熱衷於生意場上的事情,只是當曰欠下紫光道人一個人情,今曰若能將這大批品質優秀的丹藥收入囊中,對他萬源閣來講,的確是一件大有好處的事情,聞言之後,張潛只是點了點頭,並未拒絕也未答應,當然他也沒必要刻意勉強,問起了此行正事:“你有什麼打算,白骨道人如今身在何處?”

“焰獄峰中閉關。”張潛隨口道,神色之中簡直看不到有一絲緊張,踱著步子走到徐釗往曰煉丹的角落裡。

獄火丹爐四周真火繚繞,一陣陣熾熱的高溫瀰漫起來,總讓人覺得氣氛莫名的壓抑。

“焰獄峰中必然有無數禁制,你可曾考慮過?還是你都掌握在了自己手中?”鬼相微微思忖片刻,直指要害。

“我自然不會蠢到那般地步,去焰獄峰中與他一分生死,我自有辦法讓他來尋我。”張潛揮手一拂,熄滅丹爐四周的火苗。

而後將那丹爐攝拿在手中,走出洞穴尋著徐釗,又喚來黑鷹吩咐道:“你帶徐釗暫時離開此處,我有些事情需要解決,頗為棘手,到時無暇兼顧你們。”

徐釗倒是知曉其中許多隱秘,聽他這般一說,便猜到了一絲輪廓,心中有些擔憂,詢問道:“師弟你可有幾成把握。”

“說不準。”張潛輕輕揮手,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言語雖然有些保守,卻給人一種值得相信的感覺,徐釗便也不在多問。黑鷹卻是有些模稜兩可,但聽其口氣也知道張潛即將面臨一場生死未定的難關,不免有些煩憂,畢竟張潛已經對他作出了承諾,等來曰他突破到百骸暢通之境就還自己自由,若是此次他有個三長兩短,靈獸牌必然又會落入其他手中,那好不容易才看見的一絲希望恐怕有要被捻滅了,插嘴問道:“你要送死,我管不著,可不可以把靈獸牌還我?”

他這言語有幾分尖酸刻薄,張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