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吞吸之力使得張潛身形彷彿狂風中的葦草一般,使了巨大的力量才穩定下來。

而後雙手一揮,道道青氣從他五指間灑落下來,蒼木生靈氣落地生根,眨眼之間便化作一道道雙手合抱粗細的古藤,根系虯結,彷彿鋼鐵一般,一端將他身軀緊緊縛住,不至於被靈蟾虛影捲入其中,另一端紮根在山谷峭壁上,巨大的撕扯之力使得四周山脈都活生生斷裂開來,好像這一片山谷要被這力量從地上給提了起來,玄機道人仰頭看去,數十道緊繃的藤蔓都快將這山谷變成了一個鳥籠,讓她有種飛不出去的感覺,也根本插不上手。

“好手段。”海蟾子見張潛揮手之間催生出數十道古藤,也是忍不住叫好,他乙木元氣尚未結丹,都不敢保證自己有他這本事。

張潛借古藤穩住陣腳之後,雙手往前一探,死死扣住人皇戰車的尾部。

只聽得嘩啦一聲,整架戰車竟然被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從中撕裂,四匹青銅戰馬連同車轅上的金甲神將,被靈蟾虛影吞進口中,不見撕咬咀嚼,空氣猶如渦流一般高速旋轉著,瞬間就將半輛馬車絞成了一團殘渣,青庭道人與青山道人此刻正蜷縮在車廂尾部,雙手青筋暴起,死死扣住窗弦,這才倖免於難,這一切便發生於眼前,已經快被嚇得魂飛魄散,那青山道人一隻靴子都被氣流捲走,只覺得整個人跟墜進了冰窟窿裡一樣,刺骨的涼意讓腦自裡一片空白。

張潛狠狠一掀,將手中僅剩的半輛馬車從渦流的巨大吸力中分離出來,而後用藤蔓層層纏裹,送入山谷下方。

隨即似被激起了怒意,並未罷休,掙脫藤蔓束縛,奮起一拳朝著靈蟾虛影前肢砸去。

恐怖拳勁直接在空中貫徹出一道真空甬道,這一拳快到極致,宛如風雷,卻沒有一絲聲音,只有骨骼震顫發出的陣陣輕響,猶如鐘鳴。

在那靈蟾虛影前肢之下,正是身受重傷完全依賴海蟾子照顧的青髑道人。

這廝身受重傷,如今神志不清,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全靠海蟾子照顧,張潛如今出手還擊,與其說是洩憤,不如說是幫他們解決麻煩,帶著這要死不活的青髑道人,他幾人能夠從玄霆道人手中逃脫的可能姓微乎其微,你不便於拋棄同門,那便由我來做這惡人好了,這一拳力量恐怖至極,可以說已是張潛肉身之力的極限,那靈蟾虛影猶如紙糊的一般,直接被這一拳鑿穿,青髑道人胸口被拳風掃中,上半身直接爆炸開來,變成碎肉、血雨紛紛揚揚的飛濺開去。

海蟾子臉色變得及其難看,張潛這一拳並未衝著他去,他只是損失一縷神蟾真氣,並未遭受重創。

但張潛當著他面將青髑道人擊殺,無疑狠狠掃了他顏面。

“你!”海蟾子雙目圓睜,簡直要噴出火來。

他雖然也比較噁心這個拖累,甚至也有過拋棄此人的想法,但和張潛將他殺了完全是兩碼事,還是從自己手中強行擊斃。

“帶著這個拖累,你們還想逃命?”張潛絲毫不在乎他的情緒,目光冰冷,回以顏色。

無生子卻是識大體之人,而且沒參與其中,自然能夠冷靜的看待這一切,他不知張潛為何有些不待見海蟾子,但卻明白此舉卻是為自己眾人考慮,青髑道人就算能夠返回宗門之中,道心被破,也只是一個廢人了,死了也就死了,匆忙提醒海蟾子:“走,青髑道人已經廢了,與其讓他難受的活著,不如給他一個痛快。”

海蟾子狠狠一拂袖,靈蟾虛影似潮水一般退回體內,而後縱身一躍,腳踏虛空,立即遠去。

山谷之中,玄機道人一道劍氣捲住從天而降的半架馬車,而後隨手一揮,當作垃圾似的丟開,青庭道人與青山道人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狂跳的心臟剛剛平息,先前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時手腳無力,被這毫不客氣的一扔,直接摔出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