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贇輕扯嘴角,露出一絲幾不可見的笑容道:“二位使節,前日本宮已經將你們的來意稟報了父皇,昨日父皇決定,同意了你們的請求!”

趙彥深心中剛送了口氣,卻聽宇文贇說道:“但是——”高興心中一緊,眉頭輕皺,暗道:不會又出什麼么蛾子吧!

這邊廂高興和趙彥深正擔憂,那邊宇文贇便開口說道:“但是父皇也提出了兩個條件,希望你們齊國能夠認真考慮。”

“太子殿下請講,趙隱洗耳恭聽,只要不違揹我國的利益,我等一定認真考慮!”趙雁攝拱手說道,目不轉睛地看著宇文贇,竭力讓自己心平氣和。

“坊間傳聞,今年七月,盱眙城中天將祥瑞,據說有靈龜馱金佛而獻寶。據說那寶物乃是一側珍貴的典籍,身具帝運之人若是修習,必定可以褪去凡胎**得道成仙,從此與天地同壽,不死不滅,是也不是?”宇文贇欠了欠身子,雙眼緊緊的鎖定趙彥深,聲音十分低沉而鄭重。

趙彥深一愣,心中一沉,與高興對視一眼,不由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有些為難起來。

“趙使節,既然貴國希望與我大周化干戈為玉帛,共同抗擊突厥,那就請你拿出誠意,千萬不要敷衍本宮!”宇文贇站起身來,來到臺前,揹負著雙手,居高臨下地看著趙彥深,雙目中滿是警告。

趙彥深思索半晌,臉色猶疑不定,終於他輕輕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太子殿下說的是,我國陛下曾今確實得到這樣一件寶物,至於是否能夠長生不死趙隱卻是絲毫不知。”知道無法搪塞宇文贇,趙彥深不得已實話實說。

“天下間果有此奇物啊!”宇文贇眼中猛然爆發出一團神采來,從那灼熱的目光中高興清楚地捕捉到一種名為“貪婪佔有”的意味。

“父皇向來喜好收集天下間的稀罕物事,是故囑咐本宮向趙使節一番,不知貴國陛下可否割愛,將那寶物借來一觀。當然,父皇不是蠻橫之人,貴國可以保留原本,將拓本借予父皇便是!”見趙彥深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愈發難看,宇文贇的口氣卻是出奇地溫和了許多。

趙彥深垂目不語,一臉沉重,愁眉緊鎖。

宇文贇有些不悅地說道:“怎麼,難道貴國皇帝陛下如此吝嗇,連一個副本都不願意借嗎?如此誠意,你叫我大周如何相信你們不是與突厥聯合來抗擊我國呢?”宇文贇說到後來聲調不由提高了幾分,可謂是聲色俱厲。

“太子殿下請息怒!”趙彥深躬身勸說了一聲,宇文贇冷哼一聲,抿著嘴冷冷地看著趙彥深,眼中流露出“若是說不出所以然來聯姻就此作罷吧”的意思。

“唉——”趙彥深先是長嘆一聲,臉上浮現出疲憊與憤怒共存的神色,他咬著牙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月前,不知何方妖孽膽大妄為,竟於夜半潛入了皇宮,先是縱火燒燬了我國皇后娘娘的寢宮,然後趁亂盜走了我國陛下存放於御書房內的寶物。我國陛下大發雷霆,整個鄴城都為之震顫,人心惶惶,然而賊人卻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找不到絲毫線索。”

“先且不說趙隱只是一介臣子,怎敢替皇帝做主,再者如今寶物遺失,我國又如何能夠滿足殿下您的要求呢?還請太子殿下海涵,為了兩國蒼生而三思啊!”趙彥深一臉懇切誠摯地看著宇文贇。

“果真如此?”宇文贇皺著眉頭,一臉不確信。

“千真萬確!”趙彥深坦然地看著宇文贇,眼神沒有絲毫的躲閃。

“貴國皇帝陛下也許留了副本吧!”宇文贇猜測道。

趙彥深搖頭道:“此乃皇帝陛下私事,趙隱並不知曉!不過依趙隱之見,貴國可以派遣使節前去鄴城,當面向我國皇帝陛下問詢商討此事!”

宇文贇沉吟了半晌,不甘地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本宮會如實稟報父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