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財。高興父子近兩年雖然勵精圖治,但畢竟根基淺薄,渡江征戰恐怕力有未逮。

齊國組建海軍,一是準備他日渡江二戰,二來則是為了威懾我們。高興絕非自大狂妄之輩,海軍不成,他當不會輕易渡江,但我們也不能不防。”

司馬復臉色平靜了些,皺眉問道:“火王的意思是我們在長江上佈防,防止高興突襲嗎?”

“不!”火王搖頭,一臉嚴肅地道:“皇上,為今之計我們最好向高興認輸。”

“什麼?”司馬復霍然起身,震驚地看著火王,大聲道:“火王,你胡說什麼,我們怎麼能如此輕易投降?如此一來只會助長敵人氣焰,擾亂軍心,到時候國家土崩瓦解,我們又何談一統中原?莫非你倒老了反而貪生怕死,懼怕區區黃口小兒不成?!”說到後來,司馬復的語氣已然非常嚴厲,滿是怒氣。

想他司馬復多高貴的人,怎麼可能不戰而降。縱然建康城坡,頭顱落地,他也不會投降。

火王的神色很平靜,既無心虛而羞愧,也沒有因為司馬復的怒罵而憤怒,只是平靜地看著後者,淡淡地道:“皇上,微臣說的認輸只是一時之計,並非是投降高興。”

司馬復冷哼一聲,目光嚴厲地看著火王道:“說!”

“皇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於國家而言,個人榮辱得失算不得什麼!昔年漢高祖劉邦為匈奴困於白登山七日七夜,險些喪命,其後更是與匈奴和親,委曲求全,換取漢朝發展的時間。

今敵強我弱,皇上不如示敵以弱,休養生息,待他日我國兵強馬壯,再報今日之仇有何不可?如若意氣用事,因小失大,才是真真不值!”

司馬復臉色變換不停,眉頭皺了又舒,舒了又皺,反覆良久才恢復了平靜,聲音有些沙啞艱澀地道:“火王,難道除了這個方法,我們就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嗎?”

“有!”

司馬復心中一喜,還來不及說話,火王的話卻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他的心上。

“別的方法勝算不足一成,而失敗的可能就是陳國覆滅。”

看了一眼神情陰晴不定的司馬復,火王又道:“如果皇上能勸說周主出兵,聯合突厥,舉全國之力討伐齊國,我們自然不必懼怕高興。只是齊軍皆是精銳,武器更是犀利至極,我們沒有辦法應對。”

重重地坐下,司馬復滿臉苦澀,再聯合周國與突厥何其艱難,更不必說三方都是損失慘重,還有沒有力氣出征伐齊。

火王又道:“皇上,南譙州還有五萬精兵良將,千金難買,如果我們與齊國談判成功,一來可以讓他們平安歸來,二來也能讓齊國沒有南下的藉口。”

征戰講究個師出有名,陳國率先挑釁,理虧在先,齊國自然有了出兵的名義。若是雙方談判休戰,簽了合約,齊國若是引兵來犯,陳國就站在正義的一方,於民心士氣都有好處。而且一旦簽訂合約,齊國不能算隨意出兵,陳國也能安心發展。

沉默了整整一刻鐘,司馬復才再次開口,雙目血紅,低沉而壓抑地道:“火王,就依你的意思吧,不過南譙州的五萬大軍高興必須還給朕,否則縱然失敗,朕也要和他決一死戰!”

陳國的認輸在高興的意料之中,高興並非沒有一舉攻下陳國的能力,只是此時時機不到,這樣做代價太大,隱患不小,否則高興又怎麼會繼續困著南譙州等待陳國的使節。

大勢已去,吳明徹只能開城投降,好在高興不是心胸狹隘之人,齊軍軍紀嚴明,倒也沒有受到什麼屈辱,只是看著王琳意氣風發的樣子,他的心情極其複雜。

高興並沒有接見陳國的使節,留下了條件,交代王琳負責談判後,便悄悄地離開了軍營,趕往晉州。

司馬復寢食難安,宇文贇亦是同病相憐。比之陳國的慘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