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耀宗仔細看了看,是定親。

杜二壯請杜春分參加他的定親宴。因為杜春分是他師傅,吃飯的手藝是她教的。杜二壯也在信裡寫到,不能回去也行。請師傅給他回個已收到信的電報。他給師傅寄過去。

雞鴨魚肉肯定不能寄。信上雖然沒說寄什麼,他估計是濱海的一些特產。

邵耀宗:「我記得甜兒她們明天考試,考好試就沒事了。春分,你咋想的?」

杜春分看一下信:「二壯故意把定親宴放八月初,可能就算好了我有空。」

邵耀宗試探著說:「下個月我們一團在這邊執勤,我天天都能回來,她們交給我,你回去看看?」

杜春分:「兩頁,看完再說。」

邵耀宗不禁看她一眼。

杜春分皺眉。

邵耀宗忙說:「我看信!」低頭看去,越看眼睛越大,因為杜二壯這個物件是他姨表妹。

瞬間明白她的表情為什麼這麼凝重。

娶陌生人家的閨女,女方不好可以立馬離婚。娶親表妹,過不下去恐怕也只能忍。

杜二壯要是個厲害的一切好說。

據他所知,那就是個實誠小夥子。

邵耀宗示意幾個孩子出去。

甜兒欲言又止。

邵耀宗微微搖頭。

甜兒小大人般嘆了一口氣,蘋果頭一甩,三個蘋果頭跟著她出去。

邵耀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這個師傅不同意也沒用。」

杜春分有辦法——破四舊。

表親結婚,她能給搞成舊習俗。可她怕把二壯的工作搞沒了。她還指望二壯給她留個徒弟名額。

二壯的媳婦不好相與,二壯樂意教,她也不放心把孩子送過去。平平和安安又不是甜兒和小美。

村長幫過她,算是她長輩,也不能跟他打一架。

杜春分愁的想逮住二壯揍一頓。

那個不長腦子的,她以前都白教了嗎。

邵耀宗又看看信:「二壯也沒寫他怎麼想的。他既然邀請你參加定親宴,我覺得應該挺喜歡他那個表妹。」

杜春分冷笑一聲:「天天圍著灶臺轉,後廚連蚊子都是公的,別說他表妹,他看到母豬都覺得眉清目秀。知道個屁喜歡。」

「咳!」

邵耀宗嗆著。

杜春分轉向他:「我說的不對?」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水開了,下面。」

杜春分把擀的麵條扔進去,攪幾下鍋沸騰就放莧菜,莧菜變了色就把鍋端下來。

邵耀宗端去堂屋。杜春分把爐子堵上,弄一鋼筋鍋水放上去。

幾個孩子進來拿碗筷。

甜兒看到案板上的信,猶豫一下,拿起給她娘。

放在以往,甜兒會忍不住表達一下她的想法或看法。

爹孃臉色一個比一個不痛快,幾個小孩吃過飯就往外面跑,躲得遠遠的。

杜春分刷鍋洗碗,邵耀宗幫忙壓水,看她依然沒什麼笑臉:「還在想你徒弟的事?」

「一輩子的大事!」

邵耀宗趕忙說:「你別跟我急。我沒說不讓你去。這種事我們真沒法管。」

「那是你!」杜春分瞪他一眼就往屋裡去。

邵耀宗不禁問:「碗不刷了?」

「不刷!」

邵耀宗張了張口:「不刷我刷。」

「噗!」

隔壁傳來一聲噴笑。

邵耀宗的臉熱起來,「老廖,很好笑?」

「邵團長,你現在是邵團長,不是邵營長。」

邵耀宗沒好氣道:「我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