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求復婚的不是老杜。這娘倆不要臉,杜春分也懶得給她們留臉,「年輕的那個是老杜前妻,年齡大的那個是他前丈母孃。」

警衛聽糊塗了,「前妻?」問出口忍不住打量杜春分。

杜春分笑道:「我娘不在了。老杜早些年又娶一個,不過六七年就離婚了。六七年啥情況你知道吧?」

警衛頓時明白,正是「紅袖章」打砸公檢法的時候,「那她來,幹嘛?」

其實心裡已經知道,只是不好說出來。

杜春分:「就是你想的那樣。」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

警衛也不能免俗:「那首長怎麼說?」

「這裡又不是招待所,她們想來來想走走。再說了,老杜的條件真想找還用得著吃回頭草?」

警衛豎起大拇指,「首長英明。」

杜春分笑了笑。

到家裡,爺孫幾人圍坐一旁在聊什麼。

「又說什麼呢?」杜春分瞥向甜兒,「你怎麼還在這兒?」

甜兒立即起身,又忍不住嘟囔,「真是親娘,用完就丟。」

杜春分沒聽清:「大點聲。」

「大點聲就大點聲,我得趕緊學英語,不然聽不懂老師講什麼。」甜兒大聲問,「聽見了嗎?」

杜春分知道她沒說實話,抬抬手讓她滾蛋。

四個閨女都出去,杜春分才問他爹:「你跟她們說過幾天退休,她們回頭會不會說出去?」

沈舒城聞言也忍不住問:「二哥,她們說的那個親戚是幹嘛的?」

老杜:「上上一屆廳長。」

沈思維不禁問:「那個葛臘梅是廳長的親戚?」

怎麼可能啊。

沈舒城問:「覺得不可能?知道你杜伯伯他們這些人最初參加革命的時候拿的什麼?我們的武器是洋槍大炮,他們是斧頭鐮刀。」

沈思維想起來了,跟著他們幹革命的多是些工人百姓。這些人的近親可不就是葛臘梅這些人嗎。

沈思維不禁問:「那怎麼不給葛臘梅安排個好一點的工作?」

杜春分:「她今年四十六,三十一年前國家剛剛成立的時候她已經十五了。那時候她親戚還不是廳長。廳長一個月也就十來塊錢吧。」

老杜搖頭:「沒那麼多。」

沈思維吃驚:「這麼少?」

老沈舒城不禁苦笑。

沈思維不懂了。

沈舒城:「黃金都被他弄走了,國家沒錢。葛臘梅的親戚工資低,還有一家老小要照顧,不可能出錢供她上學。文化水平不高只能當個普通工人。」

老杜:「她別整天想著嫁幹部改善生活,而是讓她親戚幫她找個老師,辛苦幾年考上中專,她自己就是高階幹部。」

杜春分笑道:「她們一家有這個腦子,還會讓上午來給你拜年的那幾位幫他們捎句話?」

老杜聽聞這話不禁嘆了口氣:「看來我還得再打個電話。」

幾人都知道他打給誰——前前廳長。

老杜確實打給那位,告訴那位他沒打算再找老伴兒。他快退休了,閨女也回來了,以後跟閨女住。

那位乍一聽他閨女回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聲問他閨女這些年在哪兒,什麼時候回來的等等。

當著杜春分的面老杜不好解釋,嗯嗯啊啊的應付,對方以為他不高興,頓時不好再問下去。畢竟這事是他們沒理,就把電話掛了。

老杜總覺得前前妻是個大雷,指不定哪天就爆了。

杜春分去廚房洗菜的時候,甜兒她們在廂房用英語交流,堂屋只剩老杜和沈家父子,老杜問沈思維:「有沒有見過春分的孃的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