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哎,就是我苦命的孩子,身子從小便不好……如今……”永安侯夫人的聲音裡有抑制不住的激動。

“鷹兒身子實在無礙,外祖母真的不必過於擔憂。嫁到相府之後,鷹兒的身子說不準便漸漸好了。”滕鷹著實不想見到老人家淚流滿面的樣子,便打起了幾分精神,委婉地勸慰著永安侯夫人。她隨即建議著:“多年不見外祖母,鷹兒心裡也是分外歡喜,咱們今兒就說點開心的事情,外祖母說好不好?”

“好,好。”永安侯夫人忙應下。“咱們說些開心的事。”

滕鷹此刻卻見著永安候夫人的面色微微有些暗黃,關心地問道:“外祖母近年身體可還硬朗?”

永安候夫人剛想說“好”,誰知她身邊伺候的嬤嬤搶先一步接上了滕鷹的話茬:“郡主不曉得,因為王妃的早逝,這些年來老夫人的身子總也不好,大夫都說是心病。”

“惜芳,難得我能見一見孩子,你怎麼也不說些讓人寬心的話。”永安侯夫人半是說笑半是責怪般輕斥了那個嬤嬤一句,轉首對著滕鷹解釋著:“你別聽她的,她就是愛瞎操心,外祖母的身子骨好著呢。”

滕鷹聞言,迅速抬眼瞅了那個嬤嬤一眼,那嬤嬤眼中流露出的關心不似做假,況且敢在這樣的場合出聲打斷主子們說話,又沒真得永安侯夫人訓斥,想來這嬤嬤在老夫人的心裡必定重要。於是,她客氣有禮地說道:“還勞嬤嬤多照顧著外祖母的身體,鷹兒在此謝過了。”

“郡主千萬別這麼說,老奴伺候主子是應該的,萬萬擔當不起您的謝字。”那嬤嬤立即屈膝,衝著滕鷹行了一個大禮。“該是老奴謝謝郡主,因著老夫人今日見到郡主,想必這身子不日便能大好了。”

永安侯夫人終於笑了,眼角緊跟著起了道道褶皺,她當即握住滕鷹的一雙小手,笑說道:“惜芳說得不假,今兒外祖母見到你,心裡便寬慰了許多,身子肯定能見好。你外祖父其實打心底也是想來看看你的,好歹是自己女兒的孩子,血脈至親哪能割捨,可是他生你父王的氣,這麼多年來都不許人提及襄親王府的人和事,連帶著也不許我來看你。前日,你父王登門請罪,你外祖父與他在書房內談了許久,終於肯允我來了呢。不過,這老頭子氣了這麼多年,一時半刻竟拉不下臉來,你不要怪他。”

“外祖父生氣是應該的,其實父王心裡也是愧疚多年。”滕鷹淡淡地應了一句。

永安侯夫人聽了滕鷹的話,爽朗地回話:“不說這些了,那老頭子不肯來是他的損失,錯失了這麼俊俏伶俐的外孫女,他心底不知得多難受呢。我回去後也不告訴他和你見面的情形,讓他好好著急一下。”

滕鷹不禁覺得好笑,自己外祖母的性子想必直率的很,敢稱呼永安候為“老頭子”的人怕是除了她也沒旁人了吧。

“如今,鷹兒要嫁人了,相爺更是難得的佳婿,外祖母是開心極了歡喜壞了,所以呀特地給鷹兒備了一份禮物,給我的鷹兒添嫁妝。”

永安侯夫人說著接過了惜芳嬤嬤手裡一直端著的紅綢匣子。匣子不大,但是一經開啟,裡面擺著的物件還是讓滕鷹驚訝不已。一套頂精緻的赤金鑲七寶花樣的頭面,零星的點綴了金剛石做襯,絢爛奪目璀璨至極。這套頭面是奇珍齋的物件,她豈會認不出來自家店鋪的東西,這頭面價值萬金呢。還有一副白玉帶墨鸀色以及片片淺紫色的瑩潤鐲子,難得這對翡翠鐲子將顏色利用的巧妙,白底配上墨鸀色枝條再巧雕上紫藤花的模樣,估摸是真真花了心思專門請人雕得。另有一疊微微泛黃的紙張,那可不是白紙,而是房契地契一類。

“外祖母,這些東西太過貴重了,鷹兒……”

“與外祖家還需客氣嗎?這些首飾都是外祖母親自為你挑選的,你外祖父嘴上不說,心裡對你也是有愧,所以他選了幾處盈利頗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