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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毅長吐了一口氣，看著眼前受傷的男人，遲疑了一下，抬手撫上了小寶的手臂，手臂下的肌肉堅硬隆起，是怒火中燒的表現。小寶說的對，他知道，小寶說的沒錯，在這段話裡，小寶隱晦的在提醒自己——我愛你，所以我願意犧牲，而你不愛我，所以你希望我們平等。

這就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問題，所謂的試試，到現在都還維持著當初的兄弟關係，不溫不火，即便雙方都有心，熱度卻一直提不上來。

所以，看著如今變得焦慮的小寶，任毅隱隱有些後悔自己太早開口。

或許應該再等一段時間，再確認一下，再好好想想兩個人是否真的合適，那時候再和小寶提，至少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衝突。

“唔……”

想法戛然而止，任毅詫異的瞪圓了眼。

“抱歉……隊長……”小寶狠狠的一把抱住人，又快速鬆開，抓住任毅的手臂緊張地說，“我有些急了，其實我不急的，真的不急，只是話趕話說到那兒了。”

“沒……”任毅苦笑，搖頭，其實他也很愧疚，按照末日前的說法，他現在是在和小寶交往，是甜蜜開心你儂我儂的時候，但是這些日子一路奔波，他除了接手特殊行動隊的指揮權外，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對付這隻白虎身上。這樣的疏忽，小寶一定會不滿。可是早已習慣的相處方式想要改變太困難，很多時候，不是刻意的，但是確實工作佔據了他大部分的思考空間。

小寶蹙眉抿緊了嘴角，然後又低頭看了一眼白虎，欲言又止。

“殺掉吧。”任毅淡淡開口，“殺掉，後患就徹底解決，無論是依靠手段馴服，還是餵食鮮血，想要讓它服從都需要一份運氣和很長的時間，它是七階的妖獸，一旦完全恢復，沒有一個人可以正面對抗它，為了保全這個基地，它只能死。”

“……”小寶眼底閃過不忍，不是他同情白虎，而是他看到了這些日子裡隊長對白虎做得一切，體貼的照顧，周全的餵養，搏命的證明，隊長身上的傷到現在還沒有好全，為了順服這隻白虎，可以說隊長是拿自己的命去賭博。

“去！”任毅推他，“它死了百利而無一害，你還可以透過它提高自己的能力，去。”

小寶抬起手，五指開合，手上鱗片開始蔓延，火苗滋生，他深深地看了隊長一眼，然後一咬牙揮起了拳頭。

“嗚嗚……”一根巨大黝黑的手指擋在了白虎身上。

小寶順著手指看過去，看到了黑金剛請求般的臉，和人類相處的時間長了，黑金剛簡單的學會了一些人類的表現模式，它嘟著嘴叫著，眉眼垮下，竟然在搖頭。

“好姑娘？”小寶詫異。

黑金剛手指動彈，將昏迷後縮成貓兒大小的白虎撥到了一邊，然後巨大的身體挪動，擋在了小寶和白虎的中間，艱難地縮著身體，低頭對著小寶“嗚嗚”地叫喚，搖著頭。

小寶扭頭看向了任毅。

任毅正若有所思的看著黑金剛碗般大小的眼睛。

黑金剛也轉目看向了任毅，以它的智商，很顯然分得清誰是當家做主的那一個。

“為什麼？”任毅喃喃的問，他沒期望黑金剛做出回答，只是自言自語。他沉思了數秒，側移了一步，看著黑金剛也挪動他龐大的身軀走了兩步。任毅的眼一眯，能量調動，寒氣匯聚，寒冰從黑金剛的腳底出現並向腳腕蔓延。固定住黑金剛後，任毅再次邁步從另外一個方向接近白虎。

黑金剛抬腿，輕易破壞掉了本就不結實的冰，對著任毅齜了齜牙，卻不再阻攔了。

任毅一直看著黑金剛的動作，站定在白虎身邊，沉思了數秒，彎腰伸手，輕柔的摸了摸白虎的腦袋，然後乾脆地直起了身：“走。”

“走？”小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