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大明料的,只有賈明!

如果真如此,賈明收了這些貨,又透過馬春富賣給自己,因為假託是暹羅的料,連價格也算是平價。現在,自己沒錢,所以給了馬春富一艘海船的船艙,用來換那些木料。他是為了船艙?

可最初與馬春富定下購料契約時,並沒想過要用鄭和船隊的船艙換。平進平出,賈明都肯?難不成賈明在幫自己?不,如果真如此,他早就會說明,成為與自己交易的條件。哪有做無名英雄的?但,上次在泉州就平白給了三萬兩銀子。

還是說,馬春富的貨裡有什麼?

江正召看了看鄭和。不管馬春富的貨裡有什麼,出了海,就沒了自主權,一切都逃不過鄭和的掌控。

過了片刻,賈明放棄的搖了搖頭,苦笑道:“公子的話,也難懂。”

現在怎麼辦?終止與馬春富的合作?還是說,根本不是賈明?

江正召臉上沒半分笑意,緩緩問:“馬春富是你的人?”

這個問題,讓賈明思考良久,終於說:“他做海商。”說著看了看鄭和,又道:“我確實認識他。不過,他是他自己的人,畢竟此人比我要財大氣粗的多。”

這話真不信了。所以,賈明的真正目的是什麼?謀反?鄭大人知不知道?江正召閉上眼,越想越亂,一時沒了頭緒。

畢竟有鄭和在,賈明不想再繼續下去,微笑著站起身,對江正召道:“在下知公子從沒當我是好人,但公子卻也從沒為此報過官。無論如何,在下也該謝過公子。”說完深施一禮。

一旁,始終不發一言、顧自喝茶的鄭和,微微皺了皺眉。

“說多了,讓人生厭,在下也有自知之明。”說完,又向江正召和鄭和各行一禮,“告辭。”轉身十分乾脆的走了。

過了很久,二人都沒把手中的茶杯放下。默默坐了一會,鄭和忍不住提醒,“公子,這位賈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要公子回武昌?或者……報官?”

回武昌嗎?怎麼回?報官?早就與太子殿下提過,但賈明根本不受影響。而且鄭和就是聖上的人,自己如此做法,聖上必定會知道。江正召緩緩放下茶杯,又閉上眼一手支著額頭,靠在桌上。

“公子?”鄭和有些緊張的看著他,“我讓醫官過來?”

鄭和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遙遠,江正召疲憊的搖頭說道:“沒事,昨晚沒睡好。”

到太倉的這些日子,哪裡只是一晚沒睡好。

這幾日,江正召幾乎都沒怎麼睡,被一種立即到京城見她的想法折磨著。明明之前都沒的,明明上次雕刻時真的忘記過。

是自己的心被撐大了?要塞進多少東西才能不記起?那辦法有用、一定有用。因為雕刻的時候,沒想起過她,只是一放下刻刀、鑿子,她就在心中浮現。然後,就忍不住想她,一遍又一遍。對,只要不停刻,直到把她埋進心底不再記起。

“公子?”鄭和糾結著要不要去請大夫。

江正召又坐了會,放下手,微微笑了笑,對鄭和道:“多謝,先走了。”喝了口茶,站起身,突然一陣眩暈。

鄭和動作極快,一把扶住他,“公子?”

沒睡好而已,還會這樣?江正召自嘲的笑起來。這下好,又讓人找到事可以亂說了。

“我去叫大夫。”鄭和扶著他說。

“不!”江正召甩開鄭和,還好這陣感覺很快就過去了,“我沒事。你們別和其他人說。”

“我……”

江正召生氣的繼續:“我要說多少遍沒事?天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添油加醋,活人都被你們說死了!”

“啊……”

“我最近才學的木雕,正在興頭上,你們別胡說八道。這之前,我還學過劍舞,也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