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在他身後也湧入了帳篷,他們因為自己的失職而抱歉地看著克勞福將軍。將軍厭惡地皺起了眉頭,點頭示意侍衛們出去。

“聽說您在審問俘虜,將軍?”中校大聲問道。他的態度很失禮,完全不像是一個軍人對長官應有的態度。

“是的,中校。”將軍點了點頭。

中校瞄了一眼桌上的酒杯:“用這個審問俘虜,將軍,這是您的獨創嗎?把他灌醉,然後引誘他吐露情報?這可真是個好辦法,哈哈哈……”他放肆地笑了起來,似乎根本不把自己的長官放在眼裡。

“這是我的事,中校!”將軍提高了聲音回答道。看得出他很不愉快,但不知什麼原因讓他容忍了這個中校的無理。

“請把中將閣下的命令給我,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不,請等等。這就是您在審問的俘虜嗎?這傢伙是誰啊?”奇利爾中校斜著眼睛看向我。

“傑夫裡茨基德,德蘭麥亞守備軍中校後勤官,先生。”我不卑不亢地回答。

“哦,一箇中校,您可真了不起。在折損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之後,居然捕獲了敵人的一箇中校,這真是可以載入史冊的功績……”這個討厭的傢伙大聲譏諷著克勞福將軍,“……您真不愧為路易斯太子殿下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有劫掠之虎稱號的一代戰將啊,太子殿下光輝卓著的戰績也正是像您這樣一點一點積攢起來的吧……”

聽到這裡,克勞福將軍再也按耐不住憤怒的心情。他完全不顧身為俘虜的我正站在一旁,一把揪住奇利爾中校的衣領把他拖到身前。在他的手中,奇利爾就像是一這斷了骨頭的癩皮狗,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你聽著,去對姆拉克那個傢伙說,他可以讓我當炮灰打頭陣,可以不承認我重傷德蘭麥亞國王的功績,也可以指責我作戰不力、損失慘重,革我的職、去我的軍銜,把我送到前線上當一個小兵。隨他的便,老子不在乎!這件事我負全責,聽見了嗎?我負全責!誰要是想把這件事牽扯到殿下身上,給殿下的臉上抹黑,不管他是誰,我都一定跟他拼到底。告訴他,死在老子手裡的將軍比他見過的還要多。告訴他,把這些話一字不拉地告訴他!”

將軍的大嘴直對著中校的連,粗魯地將大口的唾沫噴在他的臉上。片刻之前還趾高氣昂的奇利爾中校此時驚慌失措,不住地掙扎著想要脫離將軍那兩隻有力的大手。他的掙扎是徒勞的。

“還有你,給我記住!”將軍大聲說,“你在背地裡說我是野人、土包子、匪徒、強盜,我都不在乎。我克勞福就是個強盜,從來也不怕別人背地裡議論。如果不是因為殿下,我現在也還是個強盜!可是下次提到路易斯殿下的時候,記得用鹽水多刷兩遍牙。要是再讓我聽到你有任何不敬的言辭,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太子殿下的名字從你那張骯髒齷齪的臭嘴裡說出來,簡直是對他的褻瀆。”

這時候,將軍才注意到正站在一旁的我。他抱歉地看了看我,喊來了他的侍衛將我帶出帳篷。在踏出帳篷的時候,我看見將軍搖晃著奇利爾中校的衣領大喊著:“姆拉克那個王八蛋又在打什麼壞主意,說完你就給我滾蛋!”

第十八卷:敵營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奴顏的基德

儘管克勞福將軍的部隊在綠影溪谷的戰鬥中損失慘重,但姆拉克中將並沒有給他充足的整休時間,而是勒令他立刻向前推進,“全力剿滅隱匿於聖狐高地之德蘭麥亞流寇”。溫斯頓人的軍中潛伏著一道試圖淹沒克勞福將軍的暗流,將他的軍隊推向交戰的最前沿,連喘息的時間也不願給他,恨不得明天就能看見他兵敗慘死的結局。從看守我們計程車兵經常發的一些牢騷來看,溫斯頓人軍隊的內部並非是鐵板一塊,克勞福將軍的嫡系部隊很受以姆拉克中將為首的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