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的那一端享用他豐美的午餐。

大軍緩慢而堅定地前行,將乾裂的大地踐踏在足下,揚起一層嚇人的煙塵。孱弱的鹿紋城堡幾乎是在顫抖,彷彿這群強大武勇的戰士只要伸出手來輕輕一推,它殘破的城牆就會轟然倒地。

城下的土著戰士們似乎已經忘記了如何戰鬥,直到敵人逼近他們還沒有排好作戰的序列。緊握在他們手中的,並非是經常用於守禦的長槍和盾牌,而是他們慣用的短矛。這些銳利輕便的武器或許在近身混戰的時候能在這些土著戰士的手中發揮出驚人的巨大殺傷力,但在面對著肅整的溫斯頓步兵方陣時卻沒有太大的作用。

該死的,如果紅焰或者羅迪克他們此時站在我的面前,我可能真的會嚴厲地訓斥他們。難道說失去了弗萊德,我勇敢的戰友們連仗都不會打了嗎?

當逐漸靠近目標的時候,溫斯頓人逐漸開始加速。良好的軍事素質確保了他們在加速衝鋒時仍舊能夠保持完整的陣形。一旦展開衝鋒,就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們了。殺人的利器在他們手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站在前列的溫斯頓人露出猙獰的面容,他們在期待著一次激烈的衝撞,在那次衝撞之後,他們的手中將會染滿敵人的鮮血,將死亡永遠銘刻在那些軟弱的對手身上。

一聲號鳴,響徹山谷。

溫斯頓人看見了地獄。

在城堡一側的山坡上,數千片墨綠色的偽裝被褪去,一臺臺弩炮從山谷的陰影中露出身形。特製的弩箭如同魔獸的獠牙,在機簧上期待著他們的目標。片刻之後,號聲停止,慘劇發生了。

隨著死神撥動機簧彈奏出的恐怖奏鳴,數千支特製的超長弩箭歡嘯著履行了它們的職責。空氣中腥鹹的味道忽然間濃烈起來,讓人幾欲作嘔。

一支支弩箭破開人體,他們太過鋒利強勁,以至於在穿透人體時只發出了一聲沉悶潤滑的聲響,就好像經過鞣製的皮革迎刃而裂,全然不費力氣。

一道細長的陰影刺進了一個士兵的小腹,而後一直穿過了他的身體,從他的後背上透體而出,又飛行了好遠才落地。一截紅潤柔軟的東西從他背心的傷口上流淌出來,直墜到地上,還在微微蠕動不止:那是他的腸子。出於慣性,他無法立刻停住腳,又向前奔行了幾步。每踏出一步,他的腸子就從傷口中滾出更多。當他終於停住腳,痛苦地哀叫時,滾落在的地上腸子已經比他的身體還要高了。這個不幸的人癱坐在地上,徒勞地掙扎著,將自己的腸子一段段地塞回到傷口中。每塞回一段腸子,更多的鮮血就會從傷口中被擠壓出來,將傷口撕扯得更大。他大聲哭叫著,向自己身邊的戰友求救。沒有人能夠幫助他,在一旁奔過計程車兵們驚駭地望著這個不幸的傷者,只乞求神明不要讓他們也遭受如此悲慘的結局。

那個士兵死了,死於重傷、死於疼痛,更死於恐懼。一種叫做絕望的東西永遠地烙在了他的眼中,即便是死亡也沒有把它帶走。致死這個士兵都無法相信,這世上竟有如此恐怖的武器。它取消了一切戰士的勇氣和力量,讓人連反抗的心意都無法興起。這些精巧絕妙的工具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取代了死神的威嚴,所有生命的強大和堅韌在它們面前變成了一個鮮血淋漓的笑話。

成列的溫斯頓人倒下了,他們中有許多已經死去,更多的正在步入死亡。仍然能夠行動計程車兵們仍在捨命地奔跑,這些飽經戰火的戰士們知道,在這種長程的攻擊性武器面前,後退是徒勞無益的:沒有人能比那些破空飛行的弩箭跑得更快。想要脫離這些致命武器的侵,唯一的出路便是前進。前進,到城牆下,到敵人的陣列中,到這些弩炮射擊的死角,與懦弱的敵人混戰在一起。

“衝,衝過去才能活下來!殺了他們!”一個驍勇的軍官揮動著長劍衝鋒在最前列,偉大的戰神彷彿庇佑著這個勇敢的軍人,讓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