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半天,王彀看著馬德的臉色,終究還是沒敢再說什麼,乖乖地交出頂載花翎,跪了下去。

“此人堪稱‘惡人磨’!”在場的都差不多是官場上的老手,見到馬德的這一手,無不暗暗心裡發涼。這位總督果然不好伺候!根本就是不講理。

“王彀,你原為淮安知府。李毓昌之死也是經由你手上報朝廷,你當初難道就沒有發現李毓昌是被毒死的嗎?怎麼反而上報了一個自縊?你是不是收了王伸漢的賄賂?”徐祖蔭見王彀在馬德面前服了軟,心中略微有些失望,他本來還想讓王彀就那麼站著過堂呢,卻又哪料得到馬德成然橫插一手。看來今天這大堂中央是不會有人能站著了。不過,既然大堂上的秩序已經重新恢復了,他也只好開始問案。

“大人,冤枉啊!下官從來不知道李毓昌是被毒死的。王伸漢肯定是吃了什麼迷魂藥,這才胡亂攀咬的。”王彀大聲叫道。

“你胡說!我相公屍首到家,我發現衣服上面還留有血跡,又請郎中察看,方斷定是中毒而死,你怎麼能信口胡說?”李林氏忍不住向王彀叫道。

“你這婦人。你丈夫死了。我知道你痛心,所以不與你計較。可你三年來沒完沒了,居然連本官也告了,你難道就不知道誣告要反座的嗎?你說證據,證據在哪兒呢?血衣呢?”王彀大聲問道。

“李林氏,你說的血衣何在?”徐祖蔭如今已經是面色稍霽,總算有人不願合作了,只要不願合作。就還有戲!所以,他一聽到王彀的話,馬上順著這個被告的語氣向李林氏問道。

“我的血衣第一次告狀地時候就交給了你們知府衙門,你明明收了……”李林氏哭叫道。當時不明狀況,糊里糊塗就把狀紙投到了當時尚是淮安知府的王彀手上,結果,所有證據都被沒收。要不然,有證據在手,她也未必會落到現在這般田地。

“哼,沒有證據。就是誣告!桌臺大人。您得還下官一個清白啊。”王彀大叫道,眉目之間難掩得意。

“沒有證據,難以定案。制臺大人。不知您如何看待此事?”徐祖蔭陰著臉朝馬德拱手問道。

“制臺大人,您為什麼要把下官抓來?就算下官身帶嫌疑,您也不能不說一聲就把下官關到牢裡啊。下官這幾天可被關的夠苦的。”王彀順著徐祖蔭的目光轉過臉,又大聲朝馬德叫了起來。

“別急!不就是幾個證據嘛!有!不僅有證據,證人也有!……”馬德的嘴角微翹,陰陰地笑道。

“小僧法慧,拜見諸位大人!”

一個和尚在衙役的帶領下,慢吞吞地出現在了大堂之上。

“你是何人?”徐祖蔭問道。

“回大人,小僧在山陽縣善緣庵出家!為知客僧人。”法慧和尚合什答道。

“善緣庵?你來此何干?”徐祖蔭陰著臉問道。

“小僧這裡有血衣一件,特來為證!”法慧身後有一個包裹。聽到徐祖蔭的問話之後,便將包裹拿出來開啟,從裡面拿出了一件長衫展了開來。長衫上面,前襟上,有一塊黑色地血跡。

“三年前,李大人突然暴斃於我庵禪房之內,縣衙來人將屍首接走,小僧當時負責庵內伙食,帶著兩個師兄弟出門砍柴。在路邊的林子裡發現了這件血衣,知道是李大人身上所穿,覺得蹊蹺,便一直儲存了下來!”法慧把血衣展示出來之後,又接著解釋道。

“我前次送到知府衙門是的裡衣,這件衣衫是穿在外面的……”李林氏一見到這件長衫,又哭了起來。

“說的好聽。隨便拿件衣服就說是那李毓昌的,那我隨便拿一件是不是也可以說是他的?大人,這和尚來路不明,證詞肯定是假的!”王彀大叫道。

“法慧和尚,你可以證據證明這件衣服的來歷?”徐祖蔭又朝法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