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又要伸手去拿第二枚,譚嘯嚇得後退了一步。

“啊!不要再打了,我已經看見了。”

他仔細打量著這個姑娘,心中充滿了迷惑,那姑娘也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笑了笑,睨著他道:“你可看見了,多好玩!”

譚嘯笑著點了點頭:

“這種打法,是誰教你的?”

“咦!沒有誰教我呀!”

那姑娘這麼說著,嘴角微微上翹,顯得很是得意。譚嘯淡淡一笑道:“那我知道了,你是常常來偷看她們練功夫的是不是?”

譚嘯果然猜對了,少女嬌羞地笑了。她點了點頭,目光微微朝著他轉了一瞬,顯得很不好意思。

譚嘯追問道:“所以你就偷了這東西……”

“不是!我留下了沙金,這不是偷!”

譚嘯微微一笑,他認為有糾正她錯誤觀念的必要:

“姑娘!這種行為,在我們漢人還是認為偷的……”

他接下去說:

“沒有得到人家的允許,拿人家的東西,那就是偷……”他舉了一下手,制止了那姑娘急於想發話的動作:

“……雖然你留下了錢,可是你怎麼知道人家願意賣呢?”

那姑娘頭低下去了。譚嘯見她不好意思了,也不便再說什麼,咳了一聲:“你也許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姑娘抬頭,驚奇地看著他,譚嘯臉色微紅道:“因為,我們總算有一面之緣。”

哈薩克的大妞兒羞澀地扭著裙角,雖然她一度是那麼大方天真,可是當人家問到她名字或是年齡的時候,她顯然是很不自然了。

在這一方面,姑娘家大都是如此的,並不僅限於這些哈薩克或維吾爾的姑娘。

她扭動身子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你答應不要告訴人家,我才告訴你……好不好?先生!”

先生這兩個字,常常令譚嘯很不自然,可是在禮貌上,卻又沒有糾正的必要。

他不知如何,竟覺得臉很熱,也不知怎麼,竟又點了點頭。這姑娘嫵媚地笑了笑,道:“因為拔蕩和西里加告訴我,叫我不要把名字隨便告訴人……可是先生,你是好人……”

譚嘯尷尬地笑了笑:

“拔蕩和西里加是你什麼人?”

年輕姑娘瞟著他笑道:“先生!拔蕩就是爸爸,西里加……”

她笑了笑,秀眉微顰道:“怎麼說呢?西里加……哦,是老師!”

譚嘯笑著點頭道:“我明白了,是你父親和你老師說的,那麼,你還是不要告訴我好了。”

“不!”

年輕的姑娘說:

“你是個好人,我可以告訴你,只是你不許對人說,好不好?先生!”

譚嘯現在已覺得,和這個陌生的哈薩克姑娘談話,非但不覺得困難,並且很有興趣。

自從他來到了晏府之後,整天都是獨自待著,看書、畫畫和寫字,這隻能暫時給他一些精神上的安慰,但人們對這種安慰,顯然是不會滿足的。

那麼在這愁苦的雨夜,能和這個年輕的不矯揉造作的異族姑娘談談話,那是多麼有趣的一件事。

矜持的譚嘯不再矜持了,他懷著喜悅好奇的心,重新坐下來,微笑道:“好!請你坐下來,慢慢告訴我關於你的一切,我很樂意聽。”

那姑娘甜甜地一笑,又坐回到原來的位子上,眼睛微微眯了眯:

“先生,你的名字是不是也可以告訴我?”

“當然可以。”

譚嘯微微皺了一下眉,半笑道:“不過,是我先問你的!”

那姑娘又笑了,張開櫻口,用很小的聲音道:“依——一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