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

我同慕少白習慣性地捂住耳朵。

“啊!!!”這一聲足以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黛黛幹著嗓子叫了半天,最後一把把我抱在懷裡。更過分的是,她扯了扯我的臉,又摸了摸我的腰,然後一巴掌拍在我的腦門上,惱怒道:“臭丫頭你死去哪了啊!”

我撓撓頭,不明所以。我道:“我迷路了。”

然後便是俞子夜那張滿是嘲諷的臉:“迷路了?”

“嗯。”

“一迷就迷了十年?”

“嗯。”

“……”

“嗯?!”

十年?!

“你……你說什麼?什麼……十年?!”

面對這種情況,也只有一向淡定的俞子夜此時還能心平氣和地替我說清來龍去脈。

我把我的經歷大致同他們說了,不過有涉及到容兮的那一部分,酌情刪減了些。用慕少白曾經對十一說過的話來說,嗯……雖然本姑娘一直不願意承認,不過也就應該是一場桃花略顯氾濫的美夢。

對於那段經歷,俞子夜同慕少白自忖一番之後,俞子夜轉身留給我們一個瀟灑的背影。而後幽幽唸叨了一句酸詩:

十年一夢掠花影,往來浮生遠重樓。

慕少白依舊風騷拍手叫好:“二師兄好文采。”

我點頭符合:“二師兄的肉近來越發精貴了。”

俞子夜:“……”

雖然我還是不太能接受這一離開,就是十年的事實。可想來,無論是神仙還是妖精,我們的壽命遠比凡人要長。是以十年一瞬,平白

無故消磨了十年的光陰,也不是什麼需要糾結多久的事情。

大概理清了思緒,總結一下,現在是我來到蓬萊約三百年的時間,這一年我大概五六百來歲,離那場天劫大概還有一百多年的時間。

慕少白拽過黛黛,也不管黛黛是否願意,十分強硬的便把她拖走了。

俞子夜看了我一眼,抬手招呼落雪到他身側,牽起落雪的手,對我說道:“既然回來了,可莫忘了給師叔請安。”

說罷,便抱著落雪風姿曳曳地走了。

容兮啊……

待他們一個個走的遠了,我不禁捂臉,這讓我如何抱著正直的心態去見他啊~!

通常這個時候,容兮他應當是呆在剎那芳華的小亭子裡。陪著他那滿園子的優曇花,自斟自酌。

搜尋性直接去了剎那芳華,迎著那撲面幽香,遠遠便見到了容兮,不然纖塵卻顯得愈發遙遠的影子。

暗香浮動,優曇搖曳。遠遠凝看,並不真切。

也對,我識得的容兮也本就應當是這個樣子。

他就像月亮裡的影子,清冷孤寂,隨著泠泠月色俯瞰漫漫長夜。這種觸及不到的美麗,才是真正的容兮。

我突然有些怯了。

不知道在做了那樣一場美夢之後,我又該怎麼來面對這樣的容兮。

“……”別說師父,就是容兮這兩個字現下都有些叫不出口。

“蓮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容兮這一聲似乎喚的有些抖。

看著容兮的背影,我心中五味陳雜。

細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堆起一個笑臉,喊了聲:“師父!我回來了!”

容兮放下青花瓷盞,依舊背對著我。

我想,他肯定是生氣了,雖然十年時間於我們來說並不算長。可是,畢竟一個招呼也沒打就憑空消失了。之前見到我,連俞子夜那種面癱似的人臉,都有了變化,可見還是著急了。

“……”

“……”容兮依舊不說話,我只能故作輕鬆得站在他身後,感嘆道,諸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