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怎麼辦?”

青衣僕婦恭敬地回話:“回娘子話,那邊有個雜物房,容老奴再去搬一根來。”

串兒笑道:“應該的,快去吧。坐了我們好說話。”

不一會兒,青衣僕婦搬來木凳,告了罪,斜簽著坐了。

串兒隨意問她:“你看守這院子有多久了?”

青衣僕婦恭敬地道:“專門只坐這裡看著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平日裡沒客人來的時候,老奴還要做其他雜活。”

“那,府裡有幾處客院?”

“以前阿郎在外征戰,不常在家,家裡只設了一處。後來修葺了宅子,阿郎在京的時間也多了,來往的親朋也多了起來,便設了三處。這裡叫碧柳院,專待女客;青松院和蒼梧院,專門接待男賓。”

“倒也周到。還沒請教嬤嬤貴姓?”

“哎喲,娘子客氣。老奴哪敢當您一個貴字啊?老奴姓吳,我家老頭子被賜姓郭。”

“那是有功的世僕了。吳嬤嬤,你還沒吃飯吧?我替你看著,你快去吃了來。”

“那怎麼成?”

“怎麼不成?莫非,吳嬤嬤看門是假,是要看著我嗎?”

吳嬤嬤一聽,嚇得站起身來:“娘子,您這話說得。老奴是那不知規矩的人嗎?”

“若不是,就快去吃,吃了趕緊回來就成了。”

吳嬤嬤為難地尋思片刻,終於點點頭,將那裝鞋底的竹籃放在門前,去下人房吃飯去了。

串兒無聊地拿起那鞋底,針腳細密,還扎可花樣,挺好看的。縫到襪上,一定十分好看。

想起繡花手藝精湛的杳娘眉娘,眼睛一酸,後悔不曾將她們的技藝學到半分。

“妹妹,你是服侍這院裡的娘子的嗎?”

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串兒抬頭一看,看見一身穿蜜合色衫裙的小丫頭,十一二歲,小臉,一雙眼滴溜溜地到處打量。

串兒只穿了月白衫子,梳了雙丫髻,頭上也沒戴首飾,看起來,比婢子還不如。

“你是?”

小丫頭自來熟:“你是哪個房的?我是四娘院裡的月華。”

串兒皺眉:四娘是誰?

“哦,不認識。”

月華臉一僵:“你新來的?不認識很正常。你是因為這院裡的娘子,才新買的吧?專門在她跟前服侍?”

串兒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也不看她,只看著手裡的鞋底。

月華搶過去:“這是你做的?針腳老辣,可惜,花樣太舊。你服侍的娘子性子怎樣?”

“還行。不怎麼說話。”

月華撇嘴:“在市井呆久了,說不定連我們都不如。她長得怎樣?”

“也還行吧。”

月華掏出一把松子糖:“來,妹妹吃糖。在娘子這裡吃過沒?”

串兒看看松子糖,搖搖頭:“沒吃過,沒見過。”

“就是嘛。若不是阿郎把她找回來,她不過是一介庶民,生活都沒有保障,哪裡有這些東西吃。她首飾多不多?對你們大方嗎?阿郎說沒說今後讓她住哪個院子?”

“沒什麼首飾。你看我身上,就知道她大方不大方。你們住哪個院子?”

“我們住秋聲院。那裡百花嫵媚,風景宜人。”

串兒嘴角一抿:“對了,我好象聽見阿郎說了,就是準備讓娘子住秋聲院,說那裡風景好,會讓娘子心情好些。”

“真的?你聽清楚了?”

“是。娘子還說這院子名字也好聽。你不說,我還真沒想起來。”

月華把手裡的松子糖全塞給她:“謝謝妹妹。我還有事,以後再來找你玩啊。”

看著那蜜合色的身影匆匆而去,串兒咧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