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瓊花玉露,其他的都要等到蟠桃宴或是哪個誰誰誰的生辰。”

他啜一口茶:“還好。”

“那瓊花玉露的味道怎麼樣?我長這麼大還沒嘗過呢?”我往他那兒挪了一點:“是什麼味道啊?”

容兮抬眼看我:“不知道。”

“你天天喝怎麼會不知道?”

“我……”容兮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去,越說越小聲。容兮說:“平日裡我都用他來漱口。”

“……”

“怎麼?”

“沒事~”

本姑娘本想說,你能留點給我嗎?後來想一想,難不成本姑娘不濟到要和這傢伙的漱口水?想想一陣噁心,差點沒把嘴裡嚼著的芙蓉糕給吐出來。

待本姑娘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容兮拍了拍手,又遞了方青色帕子給我。容兮說:“我吃好了。”

我接過那張帕子,摸著覺得材質極好,捨不得用它來擦滿手的油膩,於是揣在手心裡。

我說:“我也吃好了。”

“回去吧。”

“為什麼?”

“很晚了。”

“那又怎麼樣?我們可以在這裡睡覺啊!”

萬萬年前的容兮似乎抖了一下,最後咳嗽一聲,起身拉起我的手就往門口拽。

真是太不友好了!

“喂!做什麼啦!”我死扒著軟玉坊大門口的柱子不肯撒手。想著我好不容易來這一趟,連那紅紗帳子裡的廂房都沒進去過呢,哪能這麼快就走啊!

哪知一貫對我和顏悅色的容兮,卻似是惱了臉。面色陰沉地立於我面前,揹著那些闌珊迷離的燈火,看得我眼睛都疼了起來。

容兮說:“這不是姑娘家該呆的地方。”

我說:“我不是姑娘家!”

容兮瞪我。

我叉腰:“你見過哪隻蘑菇是有性別的!”

容兮不語,我翹起嘴巴看著他。他卻噗嗤一聲笑了,伸手過來撓我的腦袋,跟撓哮天犬似的。可禽獸的是,我竟然被他撓的很舒服。

容兮說:“不是蓮花麼?什麼時候變成蘑菇了?”

“你說什麼?”

“沒什麼。”他順手牽過我:“走,我帶你去別的地方。”

“不要,我就要在這裡玩兒!”

“這裡不好玩!”

“你還沒玩呢?怎麼知道不好玩!”我想了想,又補充道:“你這是吃不到葡萄就硬說葡萄酸!”

“你走不走?!”

“不走!”

“真的不走?”

“就是不走!”叉腰跺腳,盡顯潑婦本色!

我看著萬萬年前容兮那張並不真切的臉抽動了一下,本姑娘頗為得意,心下想到,看你能撐多久,有本事真的發脾氣給我看看啊?

小黛一直覺得我有受虐傾向。

誠然這事兒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容兮平日裡脾氣太好,雖然將我放養,可是圈起來的時候也還是又當爹又當媽,任勞任怨。平日裡不管我做了什麼,他都不會生氣,從沒對我擺過臉色,訓斥一說就更是無邊際了。

說實話,我真的很想讓容兮哪天心血來潮,罵我一下。

可是哪知道,我這位師父的境界何其之高。據十一記載,從我入蓬萊哪天算起,上房揭瓦火燒什麼的,都不在少數。當然,這些在十一的賬本里,就跟每日日常似的。更別說我那足以另重虛老頭髮飆到頭髮眉毛都燒掉的光榮事蹟。

“啊!你做什麼!!放我下來!!!”

腳下一空,我就被容兮抗到肩上,跟一麻袋白菜似的。本姑娘大呼小叫,最後被他用仙術定住,只能乖乖趴著,恨不得用眼睛在他的後背盯出一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