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得的聲翻天覆地的巨響,蟒洞裡冒出大股濃灰,眼前那斷魂崖就塌了一半!半晌過後,還哪兒去尋得見那蟒洞!

(五)

我驚得呆在那兒。有一件事確定不移的:帝蟒不打算活了。但龍珠還能作炸藥麼?威力如此驚人?難怪阿三老叫花為此啥都不顧。顯是認定這萬寶之寶是非得之而不可了。我就這樣和這件天下至尊寶失之交背。也因此不能完全瞭解它的神奇作用。一至到多年後我陷在東北方的冰雪之國裡偶然發現了一本專講龍珠的書,方才對這天的事件瞭解了個根本。

阿三死在蟒洞裡面,背上還揹著六柄柳兒媚。也無需去還回倪鐵匠了。僅剩下六柄妖刀滿世界逍遙,我有義務去把它們收回去。但現在我根本想不出找到它們或者收拾它們的辦法。

可惜了,癩頭阿三!我渾沒料到他迷那蛇龍珠到這種程度!要是他不打我那一掌,我肯定能把他拉出洞,不至於白送了小命!轉念一想: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是一定的道理。人生當中到底啥是重要的?有人說是自家性命,有人說是酒色財氣,有人說是武林正義,國家民族的大事情。阿三和老叫花對這些都沒信趣,但對一些稀奇古怪的寶貝又迷戀到生死不顧的程度,而帝蟒呢?好象有些大義在裡面,我有些糊塗,心裡頭不舒服打算先回老橡休息一陣子再作打算。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一章 人在路上

(一)

上文說到靈淵府賓隆知縣秋少雨的小姐秋婉琳在《容若公子》一卷裡為容若所救,後逃入蜀中他姑父張子衡的縣衙躲了起來。為避開胡得功和長春教黨魁鄭丘的魔爪,告別姑父姑母在家人瑞升的陪同下到天狼山陳家溝五行道觀尋她姑母的閏中密友一塵道姑,一則為避禍,更為重要的是學習技擊之術,她當時就是要把一腔冤憤化為絕藝,除此之外生活於她似乎再無其它意義。

(二)

婉琳男裝,著小廝打扮,與瑞升一人一騎,都揹著個布包袱,不過是上長路時預備的幾件衣服,十幾兩散碎銀子的盤纏,幾個乾硬面饃,裝水的葫蘆用根短帶子拴在腰間,都是防著在路上錯過宿頭或找不著店時的應急。她這一路可是向西南萬山深處,地僻人稀,財狼當道,自然有說不盡道不完的艱難困苦。

那天狼山在千里之外,道路不甚通暢,得先驅馳數百里到了灌口,尋官道到烏鴉渡,過了烏鴉渡方才進了藏漢雜居的所在,這時就得跟著涪江向上走,沿途過官寨,小河寨,瑪尼谷口幾個大的通商口岸,最後在王道集五方雜匯處打聽天狼山的去處,然後棄馬,尋往通向那兒的攀援小道,如此徒步三五天才可到陳家溝五行道觀。

(三)

當初她姑母給她講述這路時就伴著一連串嘆息:唉!當初我家住在王道集,那算得當地一個富庶的地方,當姑娘的時候,一塵道姑一來就纏著她講她那些深山裡的故事,老熊掰橛子啦,野猴偷包米啦,狐狸精迷小夥啦,又怕又愛聽,尤其那山裡的蟒蛇成精成怪的故事更是層出不窮。一頭聽著一頭我就老想著去看看那地方,纏了她好多回,她就是不允,說我一副嬌滴滴樣兒,還沒走到呢先就給折磨死了。那路給她形容得千難萬險的,好象除了猴精就沒有人能過得去。唉!我最擔心的就是你咋走得了那路,又不能坐車騎馬,還得爬巖登山,一個不小心跌了下來怎麼得了!

婉琳說:姑媽,你看那一塵道姑可有缺胳膊斷腿兒的?

那可沒有,她走路一飄一飄的,特別好看,那身道袍穿在身上,雖是舊的但感覺又合身又得體,到我這兒,十天半月地也不洗不換,但就是覺得那塵灰不染她,隨時都乾淨爽朗的樣子。我沒問她怎麼就能長年累月地走那路,不覺得險阻。似也覺得不消問得,以她那樣的人好象沒什麼能擋得住。就這麼簡單。想想,她那麼一飄一飄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