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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配不了車說那個硬話,這不是虛榮是什麼?你要是不說配車,孩子也不會逞能,話孩子都說出去了,不辦怎麼行?你不是常教育孩子要做一個說得到做得到的人嗎?說了不做,這麼點孩子以後怎麼在班裡做人?”
楊百家氣得團團轉,“我說配車也沒說配汽車,摩托車那也叫車!好了,拿那個木蘭用去吧,那就是配的車!”正著急上火,手機忽然響起,楊百家摸了摸口袋,沒在身上,再看,發現手機在床上響。楊百家拿起手機,見是新潮的電話,正要接,兒子拉著他的手說不答應車的事就不讓接。楊百家掙脫兒子的手接了電話,兒子大喊一聲“說話不算數,我就要車!”
楊百家沒理兒子那一套,對著電話面色嚴肅地說了幾聲好,很快就掛了電話,告訴朱桂英新書記找他有急事,飯也沒吃,兒子的事暫放一旁,騎車就走。
楊小翠怕父親晚上一人不安全,帶了手電筒騎車就追。趕到鄉里,楊百家讓楊小翠在自己辦公室等,他一人去了新潮辦公室。
原來楊百家一離開周青藤家,周青藤就打電話給孫權貴,緊接著孫權貴就給新潮打電話,連諷帶刺將新潮嘲弄一番。新潮曾經向周青藤拍桌子說過,她的事找到老天爺也解決不了,從此不會再有人管。楊百家的主動上門,給了孫權貴為周青藤出口惡氣的機會。新潮本來對楊百家修改信訪標語很不滿意,特別是又主動約見上訪老戶,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今天必須得給他個下馬威,讓他知道啥是鄉鎮一把手的絕對權威。新潮甚至無厘頭地相信劉強根的擔心,如果等到天明,這三更半夜裡的幾個小時楊百家說不準就能發動政變!
劉強根早就到了新潮辦公室,見楊百家進來,顯得有點侷促,同時又有點尷尬。忙欲蓋彌彰地反覆強調自己也是剛到,還不知新書記找他們有什麼事。而楊百家關心的並不是劉強根是不是剛到,也不是他到底知不知道新潮找他們有什麼事,而是新潮這麼緊急地召見他為的是什麼。一進門,楊百家就見新潮臉拉得老長。楊百家雖然到大新鄉時間不長,與新潮見面也不多,但對新潮喜怒於色、喜歡拉臉的特點摸得很透,從新潮臉拉的長度和顏色他已揣測到事情在新潮看來的嚴重性。楊百家急忙解釋路上車子壞了,來得晚了一些。對於楊百家的解釋,新潮分明已經聽清但故作沒有聽見,繼續板著面孔嚴肅地問:“老楊,你今天犯了兩個致命性錯誤,你知道嗎?”
第六章 借車(3)
楊百家從看到劉強根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大體猜出新潮找他的原因,知道自己犯了個什麼樣的錯誤,但新潮一下子說到“兩個錯誤”還是讓他有點一頭霧水。他沒有回答新潮的問話,而是靜靜地聆聽,他知道這個時候靜靜地聆聽是最好的回答。
新潮繼續說:“你覺得你信訪工作乾的時間長,比我懂得多,我不如你,是不是?時間長就是權威了嗎?老農民種了一輩子地不如一個剛畢業的技術員!那些標語你改就改了,算你學問大,我不與你計較,可你不該當那個攪屎棍子!你說你閒著沒事去見什麼上訪老戶!這個鄉你才來幾天,那兩個老戶都是什麼貨色你瞭解多少?要是好惹,別人早把事情擺平了,怎麼也輪不到你顯能;輪著你的,別人擺不平的,你也沒那個擺平的本事。”
楊百家已經明白自己犯的所謂的兩個錯誤,由於在周青藤那裡他一無所獲,對她案子的來龍去脈一無所知,他沒有反駁新潮的理由,只好洗耳恭聽。新潮平時容不得別人與他唱反調,但更容不得對他的猛烈批評而採取一言不發的態度,他不認為那是一種服氣或是一種服從,而認為那是一種對他權威的無端藐視或諷刺,其對抗性已經遠遠超過了當場頂嘴的程度。他生氣到極點,近乎吼了起來,“楊百家,今天我要明確地告訴你,信訪助理員不是攪屎棍子,當那個屎湯子沒有動起來的時候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