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你手傷成這樣,還是別洗了,我幫你洗。”說完,她就從江沉煙盆中抓了幾件衣裳。

閻姑姑一看,哪裡肯,怒喝道:“琬菱,你這幾日未受責罰,便忘了規矩是不,誰要敢幫百煙,我就讓誰做十倍的活,直洗到手爛為止。”

琬菱臉上帶著懼意,歉意的看了一眼江沉煙,又把那幾件衣裳放了回去。

江沉煙坐在木凳上,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那堆衣裳,正欲開口說話,便見一宮女急匆匆的跑進了浣衣房,走到閻姑姑身邊,附耳說了幾句。

後者臉上劃過諂媚的笑,對著江沉煙道:“百煙,算你運氣好,郡主召見,今日不用你幹活了。”

微微一怔,江沉煙心裡湧起一絲不安,卻還是起身跟著那宮女離開了浣衣房。

早春的清晨風清寒,道旁積雪尚未完全融化,走在剛剛冒了新枝的花徑中,已然依稀能見幾點新綠。江沉煙默默跟在宮女身後,心中已有計較,今日郡主召喚,只怕不是善事。

走了好一陣,周圍景象慢慢變成江沉煙熟悉的場景,這裡是九曲長廊,碧波亭。

她蹲下腳步,看著那碧波亭中坐著談笑的二人,心緩緩往下沉。

和妃!

薛明心仍舊是一身嫩嫩的鵝黃,身上穿戴樣樣精緻奢華。而和妃也不甘示弱,那一身石榴色冬裙上用金線細描了海棠花,優雅的墮馬髻插了紅瑪瑙金步搖,碧波盪漾間她身上光暈流轉,很是富貴。

“娘娘,郡主,宮婢百煙到了。”宮女領著江沉煙進了碧波亭。

正在談笑的二人停下,紛紛轉過頭來看著江沉煙,尤其是和妃,那一張溫柔似水的臉上漫了含意深沉的笑:“這就是敢頂撞郡主的百煙?”

薛明心點點頭,皺著鼻頭道:“百煙,見了和妃娘娘與本郡主,你還不下跪行禮?”

江沉煙斂了眸,微微欠身:“奴婢見過和妃娘娘,明心郡主。不知傳喚百煙前來所為何事?”

薛明心面色微變,正要惱怒,便被和妃輕輕按住了手,柔聲道:“郡主勿動氣,為了一個奴婢,不值得。”說完,她淡淡瞟了一眼江沉煙,尤其是看到她那雙手,嘴角笑容更是得意。

江沉煙啊江沉煙,你可曾想到會有今時今日的苦果?

“這有些核桃,你且剝了給本宮與郡主嚐嚐。”和妃笑意不改,看著江沉煙的眸中有著淡淡寒意。

江沉煙站直身,看了一眼那盤核桃,抿了抿唇,沒有動作。

“你聾了?讓你剝核桃,還不快點。”薛明心沒了耐心,對著江沉煙吼了起來。

淡淡掃了她們一眼,江沉煙鼻間緩緩撥出一口氣,她上前一步,用那雙還在淌血的手抓起一個核桃,正要用鉗子夾破,便聽的和妃柔柔道:“用手剝,味道更鮮美。”

微微一怔,江沉煙看了她一眼,放下了鉗子,只用一雙手剝著核桃。她雙手受傷,動動手指頭都會痛到心坎裡,更別說用勁去剝核桃,那鮮血很快就染透了絲帕,滴答的落在石桌上。

“啊。。。好惡心,帶血的核桃,你讓本郡主怎麼吃?”薛明心臉上露出嫌惡,惡狠狠道:“別剝了真倒胃口。”說完,她目光瞟見了碧波湖邊上開放的幾朵淡黃色睡蓮,尖尖手指一指:“去把那朵開的最好的睡蓮給本郡主摘來。”

和妃嘴角笑容更甚,偏頭看了看那小片睡蓮,輕聲道:“剛不過早春,便開了睡蓮,當真是極美。你,去摘來。”

江沉煙順著目光看去,心中已然十分不耐,她真想就此拂袖而去,不陪這兩個女人唱戲。但是最終,她還是走下了碧波亭,走向了湖畔。

不就是摘一朵花,難不住她。灑蒼擎牙。

脫下鞋襪,她忍痛提了裙襬,足尖剛剛觸及那沁涼的湖水便全身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