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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芷摸他手臂；並不覺冷；自己纏著條被子；居然還手腳冰冷；果然不能比。把被子再次分一半給李渢；細心幫他蓋好。在昏黃有油燈下；端詳這位素來冷漠的人；見他睡容居然很安詳。這人長得真俊；蒼天不公；為什麼長得這般好看；還才華橫溢。我這種平庸碌碌的人；樣樣皆輸。輸便輸了；其實自己也沒有在乎；心裡卻很高興；有他這個朋友；有他相伴。

子川；睡夢中；夢見的是什麼呢

將被子壓到李渢身下；讓風滲透不進；謝芷這才捻手捻腳；蹭蹭下床出門；又哆嗦跑回來；往被窩裡一鑽；縮到溫暖如火爐的李渢身邊；蹭他熱氣。

謝芷給李渢蓋被子時；李渢便醒來；懶得動彈。到謝芷鑽回被窩；往他懷裡縮；他又不想讓謝芷知道他醒著；便也就裝睡。

“明日；買兩個肉包子；一個給我；一個給子川；喝粥不飽。”

謝芷喃語著；他想著白日；在集市見到的肉包子；饞著。

“咕咕。”

迷迷糊糊捂住肚子；空腹睡去。

畢竟還在長身體；一碗米粥；哪裡能吃飽。

作者有話要說：

☆、日暖藍田玉生煙　第二十章（上）

香氣四溢的大肉包子，捧在手中，小口咬著，瞥一眼身邊的李渢，他手中的包子，已吃完三分之二，大口嚼著，再一口，已吃完。

“子川，你行囊不是在珠西客棧嗎？怎麼走這條路？”

謝芷畢竟是餘杭人，對當地的街市十分熟悉。李渢走的這條路，再往前，便是四教九流之所，住的都是些身份卑微之人。

清晨被李渢喚起，早早出門，前往餘杭，空著肚子趕路，抵達縣城，李渢在包子鋪購買兩個大肉包子，遞給謝芷一個。謝芷想，他怎麼會知道我心思呢，一早就想吃個熱氣騰騰剛出籠的肉包子。

“去西巷角。”

李渢話語簡略，人在前方領路。

謝芷想，他並非本地人，怎麼會知道前面再過去，便是西巷角。那地方，謝芷有印象，小時候，大人常威嚇說：再亂跑，就把你賣去西巷角。

那是縣城最貧困混亂之所。

“子川，你來過這裡？”

見李渢在前方，步伐沉穩，這地方他像似很熟悉。

“來過幾次。”

李渢剛抵達餘杭，便遇見正月，由此先去探看謝芷，然而，他到餘杭有件要事，他得去見一個人。

“我們，這是去幹什麼？”

謝芷心中疑惑，隨口便問出聲。

“去見我娘。”

話語仍舊沒有起伏，說得卻是讓謝芷驚詫的內容。

謝芷如何能想到李渢的孃親住在這樣的地方呢。實在驚訝，李渢這人，從不願意將自己的事情說出，一直有種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強硬態度。

人總是會改變，只不過這改變的契機，是因為擺脫了李家，身心自在，抑或是其他的原因呢？

謝芷低頭整理自己的衣服，早上匆忙出來，隨便搭件舊襖衣，顯得寒酸，更不曾去購買禮物，這般十分冒失。抬頭，看向前面的果餅鋪，謝芷駐足，他想喊李渢且住，李渢已回過頭看他，說道：“勿作多想。”謝芷呆頭呆腦，應了聲：“哦。”續而又說：“可是我爹在時，常叮囑我不能失禮。”李渢嘴角似乎揚動過，看得不真切，他回道：“少許買些便可。”

果鋪糕餅，並不是貴重物，花不了幾文錢，只是點心意。

提著一封見面禮，謝芷繼續跟在李渢身後，穿過一處髒亂的集市，前面便是西巷角。此地四通八達，房屋擁擠成一團，街道巷子又小又窄，像人體經絡般遍佈，如果不是常往來，如何能辨認呢。

在書院，能有幾次下山進城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