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並不像宋家那樣正式,甚至還要搞個多交稅的集團出來,他們的總部就在自己家的老宅子裡。

這是一個三進的大院子,前兩進院拿來辦公完全足夠。

儘管手裡實際上掌握的各種產業很多,可在明面上,姚家除了個別生意之外,你根本就查不到他們家有任何一個人負責任何一家公司。

從八十年代開始,姚家一直都是這麼順風順水過來的,從沒出過什麼亂子,也從沒有過大的風波。

只不過今天,在最後一進院,這有著姚家祠堂的核心區域內,氛圍卻非常的不好。

首位上的是姚家現在的“話事人”姚國安,他一個人佔著一整個皮革長沙發,臉色陰沉得厲害。

壓根就沒看站在對面的姚夏蟬一眼,姚國安目光轉向了旁邊的姚國泰。

“國泰,這麼說來咱們家的生鮮市場現在已經被查封了,而且就連吳東也撈不出來了是嗎?”

“呃……哥,市場那邊應該問題不是特別大,咱們只要花點錢,走下消防和市監局的路子,稍微整改一下就行了。”

“不過,吳東那邊……”

話說到這裡,姚國泰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道:“我給邱華澤打過電話了,吳東是被他們局的刑警副大隊長王國華給抓的,這個實在是沒法撈出來了。”

“但是邱華澤也答應了,會讓咱們明天去見吳東一面,到時候可以提醒他一下什麼該說,什麼不能說。”

“什麼不能說?難道還有什麼能說的東西?我說國泰啊,你這個縣委書記可是咱們家動用了不知道多少資源才堆出來的,你這樣對得起咱死去的爹媽嗎?”姚國安聞言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一副隨時都會爆發的模樣沉聲道。

生鮮市場別說被封停了,就是歇業半天都會對生意造成很大的影響!

幾十家飯店沒肉,沒海鮮用是其次,他們背後的老闆要是知道這個事情,可是相當影響姚家聲譽的!

而此時,站在姚國安身後的姚廣樹也嘴角一撇,陰陽怪氣道:“二叔啊,您這個理由是不是有點誇張了?誰不知道您是縣委書記,那個姓王的不過是個副隊長,還能威脅到您嗎?”

姚國泰聞言眉頭一皺,很是不爽的反問道:“廣樹,你這話什麼意思?要是能把吳東保出來我會不做嗎?”

在這個家族場合裡,小輩本來是連說話權利都沒有的,但對於自己大哥的這個兒子,他也沒辦法。

“我沒啥意思啊。就是現在堂弟不是回國了嗎?二叔你要是想給他安排差事的話,我想也沒必要這樣吧?”

說著,姚廣樹再次冷笑了一聲道:“我好像聽說,堂弟和那個姓王的還是高中同學呢!”

而此話一出,現場的氣氛頓時又變了。

“你是說我故意讓吳東被抓,好讓夏蟬接手生鮮市場那邊的買賣?!”

姚國泰鐵青著臉憤然起身,看向姚國安沉聲說道:“哥!這要是你的意思的話,那我現在就帶著夏蟬離開,保證不會參與!”

但就在背後,他卻輕輕的擺了下手,示意姚夏蟬不要慌。

果不其然,聞聽此言的姚國安也連忙起身笑著勸阻道:“國泰,別生氣,小孩子不會說話,我回頭好好教育一下就行了。”

“咱哥倆都好久沒聚過了吧?礦場那邊有幾個老闆都跟我聯絡過了,今天晚上趁著你在,咱正好一起吃一頓啊。”

姚國泰是比姚國安有本事不錯,不然當年姚家老爺子也不會把他送進縣委,又一直各種培養,推他上位。

可是作為縣委書記,姚國泰是不能和民營企業有關係的,所以老爺子一死,權力和資源就都落到了姚國安手裡。

沒本事的人把持著偌大的家業,靠著這個掣肘有本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