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你不要放在心上。”

郡主猶自難過:“不怪侯爺,妾身身為掌家主母,管教奴才本就是分內之事,如今奴才們怠惰,原是妾身的不是。”

沈淳安撫道:“府上的奴婢多了,若是個個都要親自教訓,哪裡管得過來?一樣米養百樣人,有那安分守己的,自然也有劣習不改的。謙禮說的對,為這些人耿耿於懷怪不值當的。看那不好的,打罰便是。外邊寒冷,咱們回去吧。”

郡主搖頭道:“侯爺先回去,妾身還要到灶上看看。”

“明日再看也不遲,”沈淳道:“不急於這一時。謙禮……他那裡總有些點心之類。”

“不成,”郡主道:“大冷的天,好歹要謙禮吃上口熱的。再者,不去看看,妾身也怕明日的早餐再出差錯。”

今日到底沒在老夫人面前鬧出來,若是明早再有紕漏,郡主在婆婆面前可就沒臉兒了。

沈淳見郡主執意要去,便想陪著一起,到底被郡主攔下:“這都是後院事,侯爺怎好出面?”

沈淳無奈,只好先回去,看了齊嬤嬤一眼,囑咐道:“月黑風高,照顧好郡主。若有不聽教的,要狠狠地打!”

齊嬤嬤滿臉不甘,扶著郡主上了小轎,往大廚房那邊去。

郡主笑道:“怎麼?你還委屈上了?”

齊嬤嬤低聲道:“奴婢是為了郡主抱屈,只為了七少爺一餐飯,竟教郡主吃排頭,侯爺也太厚此薄彼了……”

“任是哪家的主母,管不好奴才也是無能。”郡主掃了她一眼:“你覺著侯爺偏心?若謙禮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呢?教我親兒子吃那些,我也忍不得!”

齊嬤嬤低頭不語,郡主冷笑道:“那飯菜是什麼樣?便是二等三等的丫頭還能得些好的呢,這侯府都是沈家的,難不成教主人比下人吃的還差!”

齊嬤嬤訕訕道:“郡主說的是,奴婢想差了。”

“你是想差了,”郡主幽幽道:“說吧,你怎麼就想到將那飯菜端來的,嗯?”

齊嬤嬤嚇了一跳,囁嚅道:“奴婢去廚房去取七少爺的飯菜,灶上怎樣做的,奴婢就怎麼端來……”

郡主怒道:“在我面前也敢耍滑頭!既是廚上做的不好,難道就不能立時教她們重做?偏要端這些上來!你也不想想,若是這飯菜被婆婆看到,我這個做兒媳的還有什麼臉面!”

齊嬤嬤淚流滿面,立時跪下道:“奴婢……奴婢沒想到……”

齊嬤嬤撲通跪下,郡主在轎子裡跺跺腳,示意停下,讓人離得遠了,才嗆聲道:“你不是沒想到這個,八成以為侯爺只會發落廚房,總要顧及我的臉面是吧?你……你是沒想到沈家人竟然會對我表示不滿!”

齊嬤嬤一噎。

郡主冷笑道:“自我嫁過來,婆婆侯爺待我都和善,孩子們也都尊敬,再沒有不好的。偏你總愛拿喬!我知你覺著我孃家是王府,又得封郡主,好似多麼高貴,這家人要供著我才是……呸!沈家還是超品侯府呢!”

“不是,不是,”齊嬤嬤哭道:“郡主啊,老奴……都是老奴的錯!”

郡主掩口哭道:“你也不想想,你家郡主當年差點嫁不出去!我沒你想的那麼精貴。我嫁到沈家,是給人做妻子的,不是想讓人供著的。偏你替我端著身份!”

郡主當年因救太子受了傷,留下殘疾。齊嬤嬤善藥石,就是那時候被晉王妃特意派去伺候郡主的。郡主把她當乳母般敬著,還打算管她養老,主僕情分自是非同一般。因此齊嬤嬤才總覺著自家郡主樣樣都好,到了沈家也要端著架子。如今反連累郡主受氣,滿面愧色,後悔不迭。

郡主既已流淚,索性便要哭個痛快,嗚咽道:“我以前受了寒涼,損了身子,嫁過來這麼久也沒個訊息,怕是沒福分得個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