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

由於慢性毒藥發作,再加上在此之前太過亢奮,一等到脫離危險,朱由校就突然覺得全身恍惚,眼冒金星,剛說完,他就直接暈厥了過去。

……

等到朱由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落時分。

作為一個依附皇權而生的大宦官,魏忠賢沒敢再離開朱由校半步,不敢掉以輕心的他自然知道皇帝朱由校對他的重要性。

一見朱由校睜開眼,已上了年紀的魏忠賢矯健的就同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一樣,迅速的來到朱由校跟前扶起了朱由校,哭哭啼啼道:

“陛下,您可算是醒過來了,可嚇死老朽了。”

朱由校揉了揉有些頭疼的腦仁,問道:“朕睡了多久了?”

“差不多有五個時辰了“,這時候,一風韻猶存的婦人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燕窩走了過來,遞到了朱由校跟前:“皇上,來,喝了這個。”

朱由校認出來這婦女就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客氏,自己的乳母,據說她和魏忠賢是對食夫妻,但朱由校卻看不出這兩人有什麼曖昧關係。

在朱由校的記憶裡,在萬曆年間,由於自己和父皇被萬曆皇帝冷落,導致自己的童年並不幸福,而至始至終一直照顧自己的就是這位客氏。

可以說,這位客氏就如同自己的親生母親,就是自己最親的人。

而魏忠賢只是在自己做了皇帝后結識的,那時候的魏忠賢已經是出了內書堂,成了司禮監的秉筆,與客氏幾乎就沒有任何交集。

但史書卻不是這樣寫,將一個從小沒有得到完整父愛與母愛的少年對奶媽的依戀惡意曲解為銀亂不倫之舉,也不知道這些寫史的人是怎樣的一種的變態心理。

朱由校喝了這半碗燕窩,身體陡然升起一股暖意,但腹部的隱痛卻一直存在。

朱由校知道這是生物鹼慢性中毒的後果,急性肺炎因為抗生素的緣故而痊癒,但這慢性中毒卻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自己若不及時治療,只怕也活不過幾年。

一想到此,朱由校不由得平添一股恨意,那些意圖謀害自己的人到底是何居心,居然會下如此狠手。

“魏忠賢!”朱由校冷言命道。

“臣在!”一見朱由校面帶嚴肅,魏忠賢也沒再在一旁煽情落淚,忙起身應了一聲。

“立即著人包圍太醫院,務必查出是誰意圖害朕!”

朱由校的口諭讓魏忠賢不由得一驚,他雖然知道太醫院的太醫無能,卻從沒有想過太醫院的太醫敢謀害皇上,一是太醫院的太醫不過是一群救死扶傷的醫生,犯不著去爭權奪利,二是他魏忠賢的注意力從來只在對付文官的事情上,也就忽略了這塊。

不過,當朱由校這麼一說,他卻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他知道天啟皇帝雖然從小身體羸弱,但在天啟五年以前也還算健康,可天啟五年以後卻時常腹痛,這裡面或許真的有人為因素。

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魏忠賢忙不迭的讓心腹去控制太醫院,但同時心裡也有些驚訝,驚訝皇帝陛下似乎比以前更捉摸不透。

既然陛下已經知道了太醫院有問題,為何到現在才說?

“你們都先退下去吧”,朱由校緊接著又吩咐了一句,魏忠賢和客氏等就都退出了屋子。

來到大明朝才不過一天,朱由校就經歷了一次宮廷政變,差點命喪黃泉,還殺了三人,最後居然挾持了未來的崇禎帝朱由檢。

這簡直就是在放電影,直到現在,他也還不清楚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自己的的確確成為了皇帝,可成為了皇帝該幹什麼,而且因為自己到來,歷史從這一刻開始已經發生了改變。

如果不出意外,明年的大明朝是天啟八年,而不是崇禎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