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吧?就算我晚上多點一會兒油燈,她都嫌浪費,我哪敢拿東西做實驗啊?萬一她再因為這個跟大哥吵起來,我於心何安?”

李子軼拉過姚謹的手“謹娘,真是苦了你了。”

聽丈夫這麼說,姚謹覺得丈夫認為她在孃家好像受了多少苦似地,她忙說道:“大郎,我在孃家過得也挺好,我哥可疼我呢,我就是怕他們夫妻吵架,所以才覺得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就按著你說的,咱們買一頭小毛驢使喚,對了,一頭毛驢需要多少銀子?”

“毛驢也不便宜,總得二三十兩銀子吧?等過幾天得了空,我去縣城看看。”李子軼說著,把姚謹的腿挪到他的腿上,伸手輕輕的給她按摩,巧兒在旁邊一見,也學著爹爹的樣子慢慢給姚謹捶腿,姚謹腿上的肌肉雖然一碰還疼,她眼睛卻笑得成了一道月牙,誇了一聲“好巧兒。”便抱住她在她的臉蛋上親了又親,和巧兒“咯咯”的笑作一團……

李子軼說道:“這可不公平謹娘,我也給你捶腿了,怎麼不親親我?”

姚謹聽了,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正文 下場

楊家大宅裡,主人楊國蕃眯縫著眼睛,他面色陰沉,一夜間彷彿老了很多,旁邊站著楊家大小姐楊紫玉,她長身玉立,整個人婉媚中帶著北方女子特有的英氣,只不過此刻她的眼睛有些發紅,顯然是剛剛哭過了……

楊家的老管家楊恆說道:“老奴好說歹說,給了那牢頭五十兩銀子,這才得了一刻鐘探視的功夫……二少爺昨天這一頓打著實不輕,人還半昏半醒的,嚷嚷著雙腿沒有知覺了,幸好老奴帶了貴之堂的王郎中一道去的,他說二少爺的雙腿膝蓋處的骨頭都碎了,雙腿……怕是……怕是廢了……”

楊國蕃一聽這話,只覺得喉嚨一腥,他咬了咬牙,又咽了下去,半晌沉聲說道:“這個孽障,孽障……如此也好,從此以後就可以省心了……已經被他們打成這樣了,還不肯放人嗎?那胡知縣也是咱們楊家早就餵飽了的……”

楊紫玉用手帕擦著眼角,說道:“爹,俗話說官字兩個口,上說有理,下說也有理。那胡知縣說不定早就看著咱們家是一塊肥肉了,現在二弟又得罪了安成郡主,這樣好的機會,他哪有輕易饒過的道理?你還是快給道衍大師寫封信吧!也好早點把弟弟接回家,在那種腌臢的地方,說不定他隨時就沒命了。”

楊國蕃人老成精,哪能不明白這樣的道理?只是一時間氣急,有些接受不了,他聽見女兒這麼說,冷“哼”一聲,道:“那個孽障,乾脆就讓他死在監牢裡得了,我們楊家沒有那樣丟人現眼的兒子!”

“爹,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若是不管弟弟,別人會怎麼看待咱們楊家?那道衍大師是燕王的軍師,只要他一句話,安成郡主不會不給他面子的……”

楊國蕃怒道:“你懂個什麼!人情人情,用一次也就少一次了!為了那個孽畜去求道衍大師,根本不值得!”

如果姚謹在,一定會很驚訝,這楊國蕃居然會認識道衍!這位道衍大師,就是後來被永樂皇帝朱棣賜名姚廣孝的高僧,燕王之所以發動靖難,據說就是這位道衍大師極力勸導的結果,他同時也是燕王的軍師,後來燕王朱棣稱帝,賜姚廣孝高官厚祿,這姚廣孝白天入朝為官,晚上在寺廟修行,也算是歷史上的一個奇人了,所謂的布衣丞相指的就是他!

楊恆是楊府的老管家了,他見主人家父女爭執起來了,忙說道:“老爺,二少爺雖然冒犯了安成郡主,但是那安成郡主如今安然無恙,她所要的不過是出一口氣罷了,現在二少爺雙腿被廢,她斷沒有再要二少爺性命的道理,至於胡縣令那裡,無非是想要銀子,只要好好打點一下,老爺再在胡縣令面前提一提道衍大師的名諱,說不定也就成了……”

楊國蕃想起妻子臨終前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