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啦,還是趕路吧,吳兄不說就算了,至少我方長仁的冤屈已經大白,事情早晚會弄明白的。”

突見吳判咬牙跺腳,道:

“他奶奶的,這趟被捉,反正是活不成了,老子打從現在起,嘴巴算是貼上封條了,要殺要剮,挑肥撿瘦,任憑你們處置吧!”

其實吳判心裡明白得很,只要不吐出實情,自己還是有希望活命的,如果把那人扯出來,那才叫絕了生路,這事他吳判決不會驢到那種光景,蠢到那種地步!

於是三天後一行人進入南陽城!

這時候的文案師爺正在方集力勸丁紅秀遷回南陽府他那傭衙後官舍去住!只是丁紅秀卻低死不去,因為……

“表弟妹儘可放心,昨日表兄我只是多吃了幾杯,可能冒犯了你,表兄我保證,絕不會再有下次,再說這方集的人早視你們為仇人一般,何苦一定要這兒看白眼受閒氣?”

丁紅秀面無表情的道:

“你請回去吧,我是不會跟你上南陽府的,就算這裡人要我的命,我也認了。”

田文漸感不耐,冷然道:

“你以為這樣等下去就能把你丈夫等回來嗎?”

丁紅秀一驚,唬的站起來,正要追問田文!突然間,大門外有人高聲歡叫道:

“紅秀,我回來了!”

田文一聽大吃一驚,而丁紅秀卻快步跑出屋子,急急開了大門,可不正是丈夫方長仁!

一聲充滿了極其複雜的尖叫,丁紅秀和身投入方長仁的伸張雙臂懷抱,像一頭小綿羊般把一頭秀髮盡在方長仁臉前磨蹭,邊低泣道:

“仁哥,這不是在做夢吧!”

“千真萬確。”方長仁尚未進屋,早見表兄田文也在,心裡透著感激的道:

“表哥也在嗎?這下子可好了,馬捕頭一夥為我證明,我是冤枉的,府臺大人當堂就放我回來了。”

田文心中喀喀道:

“表弟是冤枉的,一開始我就知道,所以我私下裡在大人面前不知說了多少好話,要不然只怕表弟早已被送上刑場了!”

方長仁興高彩烈的道:

“就等案子了結,我得好生謝謝表兄!”

田文急又問道:

“表弟福大命大,死裡逃生,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表弟可先說出來叫表哥知道。”

方長仁道:

“這事慢慢說,先叫紅秀弄些酒菜,咱們邊吃邊談。”

丁紅秀無奈,只得挽起袖子走入廚房,而方長仁已在細說從頭!

眼看著四樣小菜已端上桌,杯筷三付已放好,糯米黃酒已灌了滿滿一錫壺,突然間,田文站起身來對方長仁道:

“表弟,經你這麼一說,我得早些趕回去,一方面死傷那麼些捕快,另方面大豐收似的又抓回五個土匪,少不得表兄我又要忙上一陣子,這杯酒看來是吃不成了,不過往後有的是時候,我得先走一步了,有表弟好訊息,我會立刻告訴表弟知道的。”說完立刻起身而去,門外面正有他騎來的馬匹,在方長仁起身相送尚未跨出大門,田文的座騎已在十丈以外了。

方集走了田文,地方上的人早又進到方長仁的家裡,他們對於方長仁身受不白之冤,自是再三道歉,不料丁紅秀卻在此時痛哭失聲,別人以為她為丈夫而傷心,但她又如何開口說出表兄田文的惡劣行為呢!

那田文在聽了方長仁之言,覺得事體嚴重,變生肘腋的事情,總是令人吃驚的,一個處理不當,就會陷自己於萬劫不復之地,因為……

就在南陽府衙左側大牢裡,文案師爺急步走進去,長廊上燈球火把照得通紅明亮,連著兩道柵門,皆加派獄卒把守。

隔著鐵柵,田文早見吳判幾人跌坐在一堆稻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