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4/5頁)

臉氣不太對，都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怎麼了？”

“貞淑回來了？”鄭龍女有氣無力笑了笑。而其他人則默不作聲走進房間，或坐或躺，就是無人說話。

貞淑心知有大事發生，但看大家的神色，她也不好多打聽。只能看一眼雜誌，偷瞄幾下。

鄭龍女被貞淑樣子逗樂了，帶著苦笑說：“餐館著火了，都燒光了。”

“啊？著火？”貞淑扔掉手中的雜誌，驚訝的探出半個身子。“怎麼會著火呢？”

“從旁邊烏東面館燒過來的，聽說是電火。”躺在鋪位上的尹慧貞懶懶地說道。“都燒光了，什麼都沒有了。”

“萬幸呀，當時兩家店裡都沒有人。而且聽老闆娘說她投了保險，應該沒有太大的損失。”鄭阿子媽在一旁補充。

餐館著火，就意味著大家又得重新找工作。剛剛熟悉的人們又得像浮萍一樣各奔東西。

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聊著，直到貞淑的肚子唱起空城記，她才發現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大家都還沒吃飯呢吧？我帶了菜和餃子回來，我們一起好好的吃一頓，至於其他的就留到明天煩惱去吧。”貞淑起身去用宿舍裡唯一的電器——半舊的微波爐熱食物。

當貞淑在小桌上擺好菜和餃子時，卻發現鄭龍女和尹慧貞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龍女和慧貞姐呢？”

“我們回來了。”倆人走進房間，一人手裡提了一個袋子。“吃好菜，哪能不來點酒呢？”

買了整整十五瓶韓國燒酒！“這麼多，能喝了嗎？”

“過年嘛！今天我們怎麼也得熱鬧一下，一人三瓶。給貞淑，你的。”鄭龍女直接將三瓶燒酒塞進她的懷裡。

“好！一醉方休！”貞淑捧著酒瓶，突然有了大醉一場的想法。

“新年快樂！幹！”五瓶起了瓶蓋的燒酒瓶叮噹地撞在了一起，五個年齡各異的中國女人坐在一起大吃大喝。

“這道魚香肉絲味道不錯。”

“這個帶魚也很好吃……”

“貞淑，這菜都是你做的？”

“都是我做的，味道怎麼樣？”貞淑做了四道菜——魚香肉絲、焦熘丸子、紅燒帶魚、口水雞，還帶了足量份的三鮮餃子。

“手藝真不錯，你可以把姜東煥給替下去了。”黃阿子媽夾了一口雞肉，大方的稱讚道。

“為了感謝貞淑的美食，我們幹一個！”鄭龍女再次舉瓶。

“貞淑，幹！”

“幹！”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女人們都喝得臉帶紅潤，興起時，還會唱上兩句。彷彿所有的煩惱都被拋倒了腦後。

“我今天實在是太高興了，自打來了韓國，我就沒這麼開心過。”平時不善言談的尹慧貞話也多了起來。“要不是為了掙錢，誰稀罕來韓國。韓國有啥好？想吃，吃不上。想喝，還捨不得。還是在家好，最起碼不用受人家的白眼。”說完，又狠狠地猛灌了口酒。

“要不是家裡窮，我爸、我媽身體不好。我哥快三十了還沒結婚，我弟還得念大學，誰想嫁到韓國來？嫁給一個酒鬼老頭？”勾起她的傷心事，淚水悄悄地從她眼角流下。尹慧貞舉瓶喝了一大口，“韓國男人都沒個好東西，喝了酒就更是個混蛋，簡直……簡直不是人……嗚嗚……”最後她抓著酒瓶，把臉埋進雙膝痛哭起來，哭聲委屈、悲愴，讓人聽著揪心。

誰也沒有再說話，只是不時啜著燒酒，偷偷地抹著眼淚，也分不清是為了別人，還是為了自己……

身在異國他鄉，遠離親人，誰沒有滿腹的委屈、濃烈的思念？就著微辣的燒酒，滿腹的心事化把淚水悄悄地流……

“唉……”一向話不多鄭阿子媽，長長地嘆了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