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到她第三次的紅暈上臉,而且,這一次離得很近,看得很清楚,好象彼此的激盪都感覺到了。

紅牡丹嬌羞地低下了頭。

人非草木,焉能無情。等我出去後,一定想辦法把她從這土匪窩裡撈出去。

“你人很好,謝謝你親自送我出來。”

“有什麼可謝的,沒有你,我早讓毒蛇毒死了,哪能象現在這樣,自由自在地划船。你治蛇的法子那麼管用,動作那麼熟練,別看你年紀小,可你卻是男人中的男人,你肯定是經歷過好多生生死死的事,你這人其實本事大著呢,象你這樣把自己往死扁的男人我還是第一次見過。”

“這有什麼,我小時候鑽山竄溝的,吃苦吃慣了,沒有人拿我當人待,只是最近才有了一點做人的感覺,也是苦多於甜,難腸得狠。”

……

我們兩人沉默了好一忽兒,紅牡丹突然兩眼放著熾熱的光,大膽地直視著我,“你帶我走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但我打心眼裡相信你,你幫我把我爺爺天眼將軍的遺願完成了,我就……跟了你,天涯海角,隨你怎麼都行。”

紅牡丹接著又道:“我越看你越象臥底的警察,大陸的的警察給我的印象是喜怒不形於色,而且還特別不怕犧牲,真是……”

說到這裡,紅牡丹陷到回憶裡。

我不敢直對她的火辣激情,只好顧左右而言他,“你天天在這回風湖裡,是不是很悶,整天跟一幫殺人不眨眼的土匪在一起,萬一個有個閃失,就會跟他們一樣墮落。”

“我呀,最喜歡帕米爾高原和神仙灣和天池了,我還在天池洗過澡呢,真痛快!只可惜,沒去神仙灣,聽說那兒一冰雪一樣美麗的仙女。”紅牡丹象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一樣地笑著道。

“這一次,要是有機會,我帶你去神仙灣看看吧,”我看紅牡丹臉上有了汗珠,遞給他一條毛巾,又拿出無遮公主給我的神泉水瓶子,“這瓶子的水是一個跟神仙灣差不多神聖的一個地方的泉水,你喝一口,會忘掉好多麻煩了。”

紅牡丹喝了一口,咂麼了幾下,眼睛極有神地閃了閃,開口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那個無想大法師特加保護的奉身王子,這裡的人都叫你罘胡華大壞蛋,是不是?”

“然也,鄙人正是給巴基斯坦造下宗教業障的罘胡華。不過,不是大壞蛋,充其量是一小壞蛋,本人一無是處,一身的臭毛病,還貪財好色,實在是一個粗鄙不堪的人。”我道。

“行了,別老是臭自己,一個人是好是壞,是在心裡的,嘴上說得再好,也白搭……咱們該分手了。”紅牡丹划著竹篙,將老划子船靠到岸邊。

我心裡有點空落落的:這女人還真是個體己之人。

我感謝的話還沒出口,紅牡丹已一篙點起,將船劃出了十多米,“罘胡華,記住了,我託付你的事,我很想把我爺爺的有祖爺們的靈柩運回到天山去。”

跟紅牡丹揮手告別,思量著她的話,悶著頭往前走,冷不防,有幾個身影從我眼前掠過。看背影好象是胡明軍和範鋼、欒向東三個。

胡明軍背上背了一個人。

範鋼低聲嘟嚕了一句:“罘老弟沒什麼大危險吧,菩薩保佑,遇難呈祥,逢凶化吉。”

什麼?他們這是救我?這世上還有另一個我?

開玩笑,我活了快二十年了,罘胡華只此一號,別無分店。

我震天一聲吼:“範鋼,你小子咒我死哪,我現在活得比牛還牛,趕緊把那假罘胡華扔地上踩兩腳。”

我吼完這一句,孫菊靈嫣神威凜凜地從後面趕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撲到我懷裡,那並不溫柔的拳頭,照我背上猛勁擂。

我推她一把,“輕點,疼,真疼。”